你公司楼下。]
裴景臣:[。]
他说他知道了。
苏清词读懂,对着那个小小的句号踏实的笑。
半个小时后,裴景臣从写字楼出来,并未上车,站在副驾驶门外敲了敲车窗。
苏清词降下车窗,笑着问他:“想吃什么?”
裴景臣:“我吃过了。”
苏清词感觉有一桶冷水迎头泼下,虽然早该习惯的,可还是感到很冷。
他眨眨眼,恍然明白,应该是车窗大开,被寒冬腊月的霜风灌入的缘故:“吃的什么?”
裴景臣说:“烤鸭。”
苏清词怔了怔,忽然感觉暖和起来,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哦,好吃吗?”
裴景臣:“还是那个味道,没变。”
苏清词心情好了,殷切道:“还想吃吗,我再去买。”
裴景臣问:“你今天不用画画?”
苏清词怀疑他在下逐客令,可能裴景臣没有那个意思,是他自己敏感了。
又或许他该换个角度想,裴景臣在关心他的工作,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苏清词说:“休息一天。”
裴景臣:“回家吧。”
苏清词:“……”
这才是逐客令。
裴景臣不像他那么别扭,要么不说,说了就是直话。
甭管裴景臣是不想他在这碍手碍脚还碍眼,还是单纯的“回家休息”的意思,苏清词都感到一股委屈,一股说不尽的悲凉。他宁愿相信是后者,因为这样能叫他好受些。
“上车。”苏清词隐约又闻到了血腥味,被他狠狠咽了回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裴景臣问:“什么事?”
苏清词重复道:“上车。”
见裴景臣无动于衷,苏清词勾唇露出揶揄的一笑:“虽说咱俩在一起光明正大,也不是什么机密,但在这儿拉拉扯扯的总不太好,你也不想你公司里的职员私底下八卦你吧?”
苏清词要想膈应一个人,其实手到擒来。尤其是裴景臣,他足够了解这个男人,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能踩到他的雷区。
裴景臣面色一沉,开门上车。
和苏清词阴郁厌世的长相不同,裴景臣英俊健朗,年少时是标准的阳光大男孩,一身球衣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时,是青春洋溢的迷人身姿,即便如今步入职场,也难掩澎湃朝气,那么的生机盎然。
若说苏清词是忧郁的薰衣草,那么裴景臣在他眼中,便是怀揣信念乐观热诚的向日葵。
裴景臣的微信头像就是向日葵,苏清词给设置的,还不许他换。
裴景臣很帅,是阳光英俊的那种帅,笑起来时更是颠倒众生,可惜苏清词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裴景臣冷脸的时候,也足够叫人心悸——巧了不是,苏清词见得最多。
裴景臣:“说吧。”
苏清词双手握在方向盘上,以此支撑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是沟渠里发霉的杂草,盼不到阳光普照,能否求太阳花低头垂怜?
也不用太久,最多28年。
苏清词看着他,说:“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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