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一刀两断,按照书中的发展,恐怕他又要搞事情了。
看来造黄谣这种事情,是不分古代和现代的……
清晨,政事堂班房。
徐子期面色凝重,一脸憔悴,他进了丹阳宫,站定在政事堂门口,从袖袍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镜鉴,照了照镜子,又掏出一盒水粉,在自己脸上拍了拍,又往嘴巴上拍了拍,如此一来,徐子期的面色便更显憔悴,仿佛一个被抛弃的可怜人夫。
徐子期准备妥当,抬腿迈入政事堂。
政事堂乃是丹阳宫中,提供官员办公的衙署,平日里宫中的官员奏本、批本都在此处。政事堂中设有歇息的班房,休息的官员,或者值班的官员,都喜欢在班房坐一坐,班房也变成了宫中消息的集散地,但凡有事情,都会来这里打听一二。
徐子期一条腿迈入班房,还没来得及跨入第二条腿,便听得班房中有人正在窃笑的议论着甚么。
“听说了么?”
“你也听说了?”
“是呢!怕是真的罢?”
“兴许是真的!怪不得徐大夫总不与咱们去女闾闲逛,起初以为他是洁身自好,哪成想……哈哈哈!”
“哪成想,徐大夫竟身有隐疾,那方面不成!”
“怪不得大冢宰要休夫,也难怪了!”
隐疾?徐子期一愣。他是来班房造谣的,想要后背重伤刘非,哭一哭可怜,如同刘非梦中的那般,倘或刘非变成了“破鞋”,徐子期再表现出大度不嫌弃的模样,便又可以攀上这棵大树。
令他没想到的是……
徐子期还没造黄谣,竟听到有人在背地里说自己的长短!
“徐大夫不行,你们也听说了?”
“是呢,真真儿的是,太有趣儿了!”
“我就说大冢宰爱慕徐大夫死去活来的,怎么新婚燕尔便要休弃,敢情其中有内情!”
徐子期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他并不笨,知晓已经被人先下手为强,自己若是这般进去,非但不能造谣刘非,反而会被班房里的卿大夫们调侃嘲笑。
徐子期一咬牙,干脆想要转身离开,他一转头,正好对上了刘非平静镇定的双目。
刘非淡淡一笑,故意提高声音,道:“徐大夫,怎么不进班房?站这里很久了罢?”
徐子期本想默默离开,结果被抓了正着,班房中的卿大夫们立刻探出头来,他们看到徐子期,全都笑出声来,目光时不时往徐子期下面瞄,似乎在验证徐子期到底行不行。
咕咚!
就在徐子期狼狈之时,他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直接扑出去,双膝一曲干脆利索的跪在了刘非面前,来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
“太宰!太宰!”有人高声大喊着冲入班房,正是此人不小心撞到了徐子期。
来人大抵十七八岁的模样,少年稚气未脱,巴掌大的脸蛋,精致漂亮,没有穿官服,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骄纵与跋扈之气,敢在丹阳宫政事堂班房高声喧哗之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
那少年冲进来,根本不看徐子期一眼,热情的一把抱住刘非,激动的又跳又蹦,道:“太宰,我听哥哥说你休夫了!太好了,那我岂不是又有希望了?我们何时交换庚帖?何时成婚?何时洞房?”
刘非的眼皮轻轻跳了两下,道:“……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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