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乎有些顽味,道:“刘卿,你说说看,朕做的对不对?”
刘非被点了名字,站出来道:“臣诚惶诚恐,不敢评价陛下。”
“哦?”梁错道:“倘或朕偏叫你评价呢?”
刘非有条不紊的道:“既是如此,臣便遵命,姑且说之……”
他顿了顿,继续道:“倘或一间屋舍着火,舍中还有一名幼童,母亲不顾危险,亲自冲入火海,将那名幼童救了出来,可惜火势太大,母亲被烧伤了脸面,敢问各位卿大夫,这位母亲,是可赞可颂呢?还是应该遭人嫌弃?”
羣臣自然不敢回答,他们还在做锯嘴葫芦。
刘非自问自答的道:“被母亲从火海中救出来的孩童,非但不感激母亲的救命之恩,反而因为母亲的容貌,害怕旁人嘲笑,将母亲扫地出门,世上有这样的道理么?”
刘非转身看向内史大夫,道:“北燕侵犯,百姓犹如躺在积薪之上,随时被炙烤煎熬,内史大夫身为人臣,非但不能抵抗侵略,还要嫌弃人主的脸面,说句好听的,白吃馒头还嫌面黑,说句不好听的,真真儿一个白眼狼。”
啪啪啪!
梁错笑起来,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掌,似乎是被刘非的比喻与说辞逗笑了,道:“说得好,甚好。”
刘非凝视着梁错,这个书中最为残暴的大反派,他微笑的模样俊美,他抚掌的姿仪慵懒,高大身姿放松又挺拔,果然英俊的不像话。
刘非淡淡的道:“还有……臣以为,陛下的断眉不但不丑,反而更添风采。”
刘非不会拍马屁,他说的都是真话,能让性格冷淡的刘非,见第一面便产生冲动之人,梁错的颜值决计是顶尖儿的。
梁错一愣,难得也愣住了,随即爽朗的笑起来,道:“刘卿真是,美在一张嘴上,说到朕的心坎儿里去了,有赏。”
羣臣一看这情况,一个是说一不二的暴君,一个是只手遮天的权臣,大家伙儿赶紧应承起来。
“是是是!大冢宰所言甚是!”
“陛下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实乃天下之楷模啊!”
“陛下万年!太宰英明!”
今日朝参大殿见了血,梁错的心情本不是很好,没成想刘非三两句话,竟把他给哄好了,梁错指了指刘非怀中的奏匣,道:“刘卿捧着奏匣,看来也有奏本?”
刘非低头看了看奏匣,走上前去,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准。”
刘非将奏匣拆开,从中拿出奏本,上面赫然写着——休书。
刘非当堂道:“请陛下准奏,臣想休夫。”
“甚么?!”徐子期也在殿中朝参,没想到火势烧到了自己跟前,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揪住刘非的衣袖,低声道:“非儿,你这是怎么了?闹甚么脾性?若是有小性子,咱们回家去闹,在这里岂不是丢脸?”
刘非却不理会他,将自己的袖袍抽回来。
梁错挑了挑眉,昨夜刘非新婚,徐子期不见人影,与刘非共度良宵的是梁错无疑。
梁错道:“刘卿,你堪堪新婚,为何要休夫,总要有个由头罢?”
“是啊非儿!”徐子期态度伏低:“非儿不要闹了,咱们有事儿回去说。”
刘非打量了一眼徐子期,为何要休夫?自然是因着刘非并非倒贴贱受,对徐子期毫无感情,且这个徐子期根本是在利用“自己”,用过之后还会斩草除根,刘非可不想被背刺,早日摘清楚干系,早日干净。
刘非是穿越者,懒得与徐子期讲清楚其中的原委,何况他穿书的事情也需要保密。
于是刘非镇定的找了一个借口,道:“因着你生不出孩子。”
“甚、甚么?!”徐子期瞪着眼睛,呆若木鸡。
刘非平静的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非儿!”徐子期一张脸铁青,耐着性子,咬牙切齿的道:“咱们别闹了!”
刘非仿佛一个提上裤子便不认人的渣男,直接碾压徐子期的渣男段位,淡淡的道:“本相认真思忖了一番,还是觉得你我不合适,你配不上本相,所以今日请陛下做主,将你休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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