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多少东西了。但是二房分的东西得少一成,这是应该的。”
林海如听了就忍不住,立刻拍桌子站起来:“好你个陈兰!平日不是高傲得很吗,今个计较起来,
我看跟那街市的穷酸妇人也没什么两样。宜宁分了点东西你看着就眼红了?那里头不仅是老太太留下的东西,还有她生母留给她的,未必也要全算进家产里?”
因为宜宁二房就少分东西,这让二房别的人怎么看宜宁。林海如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陈氏从没有这么被林海如当面奚落过,两人原先都是打冷战。听到林海如羞辱自己,陈氏当然也忍不住了,也拍桌子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陈家书香门第,岂是你林家那等铜臭商人能比的!我是为了那点银子,还不是老太太有失公允,传出去叫人笑话!”
陈氏不跟林海如吵还好。但真要是吵起来了,十个她都比不过林海如。两人的专长不同,她的日常是给儿女讲道理,林海如的日常是在房里骂乔姨娘。
“什么有失公允,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银子!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干什么,你就是虚伪,你要是直接说你缺银子,我回林家去给你拿。你想要多少给你拿多少!”林海如说话的样子非常气势如虹,“何必拿个孩子当借口,我看到都觉得丢人!老太太要是看到了,半夜恐怕都要回来找你。还号称书香世家,哪个书香世家教得出你这样的!”
陈氏听到林海如的话气得发抖,秀才遇到兵,怕就怕林海如这种挑开了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留情面是什么东西。
罗宜慧在旁等林海如发挥完,继母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谱的。
看到陈氏半天说不出话来,罗宜慧才继续笑道:“大伯母您可莫要生气,我母亲是直脾气,说话口无遮拦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我看母亲是误会大伯母了,大伯母一贯是视钱财如粪土,怎么会为了祖母留给宜宁的一点金银,平白夺了二房该分的东西呢。大伯母定是说的玩笑话。”
陈氏被这一家子给堵得,差点背过气去。什么一点金银,罗老太太留给宜宁的东西可是近万两银子!还说什么钱财粪土的,她什么时候视钱财如粪土了!
偏偏罗宜慧这话说的,就连罗怀远兄弟俩都找不出半点错处来。
说的很有道理,陈氏的确该均分家产。
宜宁在旁看的也想鼓掌,长姐水平太高,她要是陈氏,也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罗慎远又站起来,旁边的小厮递给他一个盒子,他拿着这个盒子走到陈氏面前:“我这也有几分账本,给大伯母参照着看吧。”
陈氏接过账本,打开一看面色就变了。最后她合上账本,语气平淡道:“嬷嬷,把罗家的账本都拿出来,田产地契的文书也一并拿来。今晚便分了吧,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那账本她紧紧握在手里,似乎片刻也不放手。
罗慎远淡淡一笑说:“大伯母把这东西收好了。您也不要担心,我那里还有许多,等今晚过了,明日一早派人给您都送过来。”陈氏咬牙不说话,罗慎远连这个都拿到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烛火一直亮到半夜,清点了几个时辰,陈氏从正堂回去的时候脸色都是铁青的,宛如被剐了一层肉。
林海如则捧着账本感叹:“原来咱们家还挺有钱的啊!”
罗宜慧回头,等着缀在后面的宜宁和罗慎远。等罗慎远走上来了,她才问:“大伯母暗中做的账本,你怎么拿到的?”
“茶庄的管事被我换了,别的管事怕我动到他们头上,这些东西一早就交到我手上了。”罗慎远淡淡说,再平常不过的语气。
那他岂不是早就在算计了宜宁看到她三哥修长的手指,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罗慎远的心思太深,实在少有人能比。
“眉眉,我陪你回去洗漱睡了吧,不然你明日早上又起不来了。”罗宜慧什么都没有说,哄宜宁牵住她的手。最后看了罗慎远一眼,牵着宜宁往厢房去了。
宜宁回头对三哥挥了挥手,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长姐牵着走远了。她只看到罗慎远停在那里,黑夜里一道孤独的剪影。灯笼的光只照得见他的身侧,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说不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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