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后在翁绿萼带了些愕然的注视中,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他打开门时,丹榴正好捧着那碗沆瀣浆过来,见着他,丹榴下意识道:“君侯,这是女君吩咐婢为您熬制的沆瀣浆……”
她无意瞥了萧持脸上的神情,骇了一跳,声音也跟着放低了许多。
萧持瞥了一眼红漆托盘里冒着热气的小碗,眉眼间凶色更重。
跟着传来的,是瓷碗被掷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翁绿萼闭了闭眼。
杏香和丹榴都被这阵动静给吓坏了,又不敢声张——这里是中衡院,今夜更是君侯与女君成礼的日子,这时候发出这些动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看笑话么?
在她们隐带颤音的呼唤中,翁绿萼重又睁开眼,敛去心头的那几分无措与难过,对着她们笑了笑:“是我冒犯了君侯,明日,我会去向他赔罪。”
翁绿萼很清楚,她没有任性的资格。
但今夜,她实在太累了,累得光是回想起他抽身而去时说的那四个字,都觉得心神震荡,隐隐发痛。
她对他的确是虚情假意,她心知肚明,又凭什么感到委屈?
翁绿萼这样告诉自己,想要逼退眼中逐渐漫上的热意。
‘啪嗒。’
她身上穿着新嫁的红衣,那团被水洇湿的痕迹落在膝头的位置,显得尤为明显。
杏香和丹榴对视一眼,动了动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
萧持怒气冲冲地去了书房,今日是君侯与女君大喜的日子,小厮们自觉君侯此时只怕正忙,哪里会来书房这样冷冰冰没有半分温软气儿的地方,去大厨房拿了些剩下的酒肉,嘻嘻哈哈地吹起牛来。
冷不丁看见一个威量秀异、身高九尺的身影穿过长廊,疾步而来,平日里常在书房伺候的杜衡他们吓了一跳。
君侯——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萧持携着怒气进了书房,没等杜衡他们询问,就砰地关上了门。
嚯,火气这么大!
几人对视一眼,知道遇上事儿了,不敢再玩闹,老老实实地守夜。
杜衡坐在书房墙脚下,头一点一点的,睡得正香,听得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蹦了起来:“君侯,可是有什么吩咐?”
萧持面容冷峻,声音里带着些老大不高兴的意味:“正房那边,没人来过?”
她竟然不过来找他服个软,说个好话?
杜衡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
萧持脸一沉,又砰地关上了门。
杜衡:……我的鼻子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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