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厂门口。
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很多人。
许佳佳一脸懵:“这是怎么了?”
许老太怕许佳佳凑热闹,被人踩住,她拉住许佳佳的手来到旁边的梧桐树下。
这里站着好几个妇人在讨论这个事。
“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为了工作,活生生把儿媳妇打死,太歹毒了!”
“你们看到死者身上的伤没有?妈呀,浑身是鞭伤,皮肤没一个地方是好的。”
“听说死者才二十二岁。”
“好年轻啊,死者娘家不管的吗?”
“呵,怎么不管?这不连尸体都运到厂门口来了么?
死者死后,她的工作落到婆家身上,但娘家人也想要这个工作。
两方已经吵了好几次了。
死者娘家不服气,干脆把尸体带来,让领导做主。”说话的人阴阳怪气。
许佳佳没想到一个工作,能让人这么癫狂,她凑过去问到:“死者工作是怎么来了?”
说起这个,刚刚阴阳怪气的妇人一脸可惜地说道:“死者自己考的,她会读书,别人考好几次,才考上,她一次中。”
许佳佳又问:“她是职工子弟?”
妇人摇头:“听说不是。”
许佳佳咦一声:“那她还是高中生啊,听说外面的人参加考试,要高中文化才能报名。”
妇人是附近的包打听:“不是,她初中没毕业,父母重男轻女,不让她读。
她老师觉得她是读书的好苗子,亲自去家里找她父母谈话。
后来她父母同意她读书,但不愿出学费。
还是老师出的。
参加机械厂考试,也是她老师找的关系。
但她争气,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
妇人说到这,轻叹一口气:“多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也不知道她那婆婆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吓醒!”
许佳佳扫了下乌泱泱的人群,面色凝重,眼神中尽是冷意,那可是一条命,怎么能由厂里做决定,得报案才行!
许老太也想到一块去了,她拍了拍许佳佳的手:“佳佳,你去报案,奶在这里等你!”
那妇人听到这话,惊一跳:“这是家事,报案不好吧?”
许老太冷冷一笑:“小吵小闹,可以当家事,可这不是,这是一条命。”
妇人:“……”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许佳佳是用跑的。
刘魁一看到她,心脏就会颤一下,因为她一来公安局,准没好事:“弟妹,有什么事吗?”
许佳佳把刚刚看到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刘魁。
刘魁听完,面色凝重:“现在的人法律知识还是太薄弱了,我马上跟你走。”
……
当刘魁跟他的同事出现在机械厂门口时,大家都懵了。
这事闹大了!
看热闹的众人见公安来了,自觉地让出一条小道。
刘魁走过去,板着脸,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公安来了,谁敢撒谎,保卫科的人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地告诉刘魁。
刘魁拿笔记下这些后,又看向对峙的两方人:“你们是什么人?”
死者娘家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安,公安同志,我们是娘家人,你要为我闺女做主啊,她死的好惨!
呜呜呜,那狠毒的恶婆娘太没人性了,那可是一条命啊,就这样被她打死了。
闺女呀,你死的好惨……呜呜呜……”
死者婆家人吓得脑海一片空白,公安怎么会来,是哪个混账报的案!
刘魁扫了下婆家人,才看向摆在地上的死者,他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被她身上的伤吓一跳。
身上遍体鳞伤,一道道的鞭痕,血渍,布满全身。
连脸上都已经被血糊住,头发蓬乱肮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刘魁看得瞳孔一缩,对同事说道:“把嫌疑犯带走。”
两个同事冲过去将死者的婆家人押住。
死者婆婆吓尿了,但语气还是有点无知:“放开我,放开我,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没权利管。”
刘魁木着一张脸:“这不是家事,这是人命,打死人,是要坐牢的。”
小打小闹,公安一般不会插手。
但闹出人命,公安不能不管。
死者婆婆吓得一个颤抖:“她不是我们打死的,她是撞死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又嚎啕大哭起来:“贱人,不要脸的贱蹄子,都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娶你进门。
天杀的,我们被坑了!”
死者丈夫挣扎了几下,但公安力气大,根本挣不脱,他哭丧着脸求饶:“公安同志,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不能乱抓人啊!”
死者的大女儿四岁,有些早慧,很多话都会说了,她指着男人告状:“爹打娘,还让娘去死,说死了,可以再娶一个。”
男人一双眼睛像淬了毒一样盯着小丫头:“贱丫头,跟你那个娘一样贱!”
小丫头吓得躲到刘魁身后,一双手抓住他的裤子:“叔叔,救我,爹想打死我。”
这里闹的大。
很多职工都出来看热闹。
许建国也是其中一个。
他是宠女狂魔,最见不得打女儿的男人,他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盯着死者丈夫:“没人性的畜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怎么不去死!”
死者男人一张脸都绿了,甚至还造谣许建国:“你是不是跟那个贱人有一腿?”
许建国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你他妈的,再说一遍试试!”
【这章有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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