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陈止暗暗意外,但也知道制度设计的再好,经过时间的冲刷都会变质,治国终究是治吏,妄想设立个面面俱到的规章制度,忽略官吏之心,以为能万世安稳,那简直是做梦!
况且,他前世见多了死人,也不觉得有什么,这徐方纵火在前、挑衅在后,无缘无故的一门心思的跟自己作对,表现出来敌对热情,让陈止非常警惕。
不说别的,就说那纵火,陈止知道副作用不会伤及人命,最多波及物件,可徐方放火的时候,想的可不是不伤及无辜,那是要连同三弟、小妹和刘姨娘一起烧死的,心思歹毒至极,毫无恻隐怜悯。
现在既然罪名坐实,律法不容,自然是按规矩办事,顺便给人方便。
不过……
“就算为了省粮,也不至于刚审问完,就急着让人暴毙,估计里面还有问题,必须防微杜渐……”他倒不担心周游徼把人偷偷放了,别看这是古代,可单论人的头脑,和后世没什么区别,人一抓过来,甭管什么时候处死,从啬夫开始就入了档案,尤其人已经入狱了,那就留下了卷宗,涉及几个部门。
再说,于情于理,周游徼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想到这,陈止点点头,又道:“这人伏诛后,他随身的、家里的物件,还要请差哥送来给我,还有用处。”徐方的行为颇有怪异之处,陈止要好好的探查一番,看看能有什么发现,小心无大错。
皂隶满口应下,也意外于这位陈家少爷的决断。
谈笑间,定下了徐方生死,陈止从袖中拿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这次有劳几位,这点钱请几位吃酒。”
“使不得,使不得!”这报信的人,正是监视和抓捕徐方的一位皂隶,一见碎银,眼睛就是一亮,暗道不得了,世家公子就是大方,人家都是大钱,这边一出手就是碎银。
“甭客气了,以后还有劳烦诸位的地方,到时不要责怪才是。”陈止将东西递过去,那皂隶一边推辞,一边收下。
一次性拿出碎银,肯定是多了,但在陈止的计划中,银子留着着没多大用处,与其浪费,不如拿出来结交人脉,再卑微的人,都有他的用处。
“周游徼那边,诸位也不用担心,陈某自有薄礼。”送完银子,陈止又给皂隶吃了个定心丸,不由让这位皂隶好感大生。
“都说陈七公子是个荒唐子,今日一看,分明是个豪杰,给了银子,还不用孝敬上面,这样的好事,下次还得争取,而且这样一位公子哥,和咱这等老粗说话也没架子,真是个好人啊,以后谁在造陈七公子的谣言,必须过去制止!”
这么想着,皂隶眼珠子一转,又道:“陈君子,那恶奴白天找了赌坊白老大和无赖陈阿三,似乎有什么图谋,也是怪了,一问这个,那孬货反而不说了,只是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事情若成,气运加身,我还有救’之类的,听不明白。”
陈止闻言,眉头微皱。
注:狱史非御史,是决狱的小官,县一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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