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你说,毕竟收取赋税是当地衙门的事,与你们守城的官兵没有任何关系。”
马靖良冷笑道:“户仓署囤积粮草,以备战时之用。山阴县衙屡屡迟缓收税,而且无法尽数收上来,如果因此耽误了军情,你魏长乐能担得起?”
“废话。”魏长乐不客气道:“什么时候军粮需要从当地直接收取?军粮由朝廷拨开,还轮不到山阴的百姓来填充军粮库。”顿了一下,语气却变得平和了不少,甚至微笑道:“散校郎,本官也是为你好。你统率几百名守城官兵,却又想着插手山阴的赋税,掌控钱粮。如此你一手有兵,一手有钱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谋划造反。”
马靖良赫然回头,厉声道:“你说什么?”
“你耳朵不好使?”魏长乐关切道:“那就找大夫好好看看。既然没听清,本官重复一遍。你手握兵权,又要掌握钱粮,会让人误会你要谋反。”
一众骑兵都是显出愤怒之色,握紧马刀刀柄。
两名佐官在屋内听得清楚,后背生寒,叫苦不迭。
两人都看见侯通自尽,马靖良准备离开,一场厮杀终是躲过,正自庆幸,谁成想魏长乐竟然会说出这番话。
两人就害怕这几句话激怒了马靖良,一旦马靖良愤怒之下失去理智,未必不会打起来。
但两人却又都明白,既然今晚都已经撕破脸,那么魏长乐将规矩直接说出来,也未尝是坏事。
否则纠缠不清,这些话以后还是要说明白,终究存在冲突。
马靖良眼角抽动,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一抖马缰绳,催马而去。
骑兵们见状,虽然心中愤愤,却也只能纷纷兜转马头,跟在马靖良身后呼啸离开。
两位佐官见状,这才从屋里出来,到得魏长乐身边,看魏长乐的眼神都是钦佩敬畏。
“堂尊智勇双全,实在让卑职钦佩万分。”丁晟感叹道:“只是这样一来,堂尊和散校郎之间可就!”
“怎么,你觉得我能和他成为朋友?”魏长乐瞥了一眼,淡淡道:“既然水火不容,那就没必要虚与委蛇,否则许多事情就不能放开手脚了。更何况本官说的话难道不是遵循大梁国法?他要真的底气十足,也不会灰溜溜离开。”
两位佐官对视一眼,心想年轻人做事还是没有顾忌,雷厉风行,确实是干脆利落。
不过马靖良这次吃了大亏,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这以后两位贵公子针锋相对,山阴肯定是太平不了。
丑时时分,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山阴城大多处都是一片死寂。
侯家大宅的宁静却在瞬间被打破。
侯氏族长侯文祖年事已高,睡得晚,起得早,这个时辰躺在床上还是半梦半醒,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知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这个时辰是绝不敢有人过来惊扰自己。
“老爷,出大事了。”外面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刚刚得到消息,侯侯通死了!”
侯文祖一个激灵,竟是赫然坐起身,吃惊道:“什么?谁谁死了?侯侯通?”他急忙披上衣服下榻,点上油灯,这才走向房门:“怎么回事?他怎么死的?”
房门打开,外面一股寒气涌入。
“老爷,侯通被魏长乐弄死了。”外面的家仆急忙回道:“竹楼竹楼那边死了人,魏长乐不知哪里找到一群厉害的刀手,今晚端了五仙社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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