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缘故吧,做事没有那么缜密,还是有破绽。”
系统不自觉地点评起了刘彻的所作所为。
起先,林久没有说话,等系统说完了,安静下来之后,林久平静地开口,“你为什么会觉得刘彻做事有破绽?”
系统惊呆了,“这还不叫有破绽?我刚刚查资料了,红薯对地力损耗很大,第一年种红薯会丰收,但第二年再继续种红薯,就会颗粒无收。”
“土地也需要休息嘛——可是,颗粒无收的话,必然有人要闹事的。农民起义,这刘彻总熟吧,他们老刘家当初就靠着这个上位的。”
“你说的这确实是个问题。”林久说,“刘彻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就是了啊。”系统说。
“可是。”林久接着说。
系统油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这里不止有刘彻在啊。”林久继续说。
与此同时,刘彻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苍白如纸,神色却变得很温和。
他敛衽下拜,重新在林久身边跪下。
他说,“求神女,佑我汉室,佑我……”
“还有我在啊。”林久向系统说完了先前的未尽之言。
系统一整个大呆滞。
“我。”系统说了一个字就陷入了卡壳。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问林久,“你生气了吗?我太蠢了。”
“你知道你和刘彻的区别在哪里吗?”林久不回答系统的问题,发问系统。
系统装死不吭。
“刘彻遇到搞不定的事情知道放低姿态及时求助,而你到现在还没学会在不该说话的时候闭嘴保持沉默。”林久说。
系统不说话了,林久转向刘彻。
刘彻低着头,睫毛垂落在眼下,打落一片小小的阴影。
林久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十九岁,是个高瘦的少年人。
这些年里他又长高了一些,肩膀变得宽阔,手臂也变得更壮硕,他逐渐从少年长成男人,年少时的软弱无力像雪一样飞快地在他身上融化了。
可现在他在林久面前,刻意低下头,便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建元四年太庙祭祖,他低头下跪,看见神女拖着长长的衣裾,从他面前走过。
“我会庇护你的。”刘彻听见神女这样说。
然后他听见神女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刘、彻。”
与此同时,系统看见林久按下了【一键换装】按钮。
刘彻闻到了一股香气。
宣室殿中常年飘荡着香气,朝臣觐见时要在口中含上风干的香草,摆放在四角的香炉中从昏到昼地焚烧着香茅和辛夷,已经焚烧过了一百年,浓重到沉郁的香气早成为宣室殿的一部分。
这死气沉沉的,不变的香气。
此时却像是被打破了。
刘彻在这种不变的香气中,闻到了另一股新鲜的香气。
让人想起山中雨后,湿漉漉的,花草的芬芳,和……裙裾的芬芳。
就在刘彻眼前,神女拖到地上的衣裾上,缓慢地爬上了一条浓绿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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