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重新去扶程容简。
巷子里安静得厉害。黑漆漆的一片,江光光几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走了那么一小截,江光光正要转往另外一条巷子,程容简就伸手拽住了她。
江光光的脚步顿了下来,扶着他靠到了墙边。探头往前边儿看去。这边儿竟然是有人在巡逻的,她的心就沉了沉。
也对,陆孜柇那么想要程容简的命,这时候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江光光退回了程容简的身边,程容简的气息有些不稳,歇了一会儿,才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
从这儿看去那边是一片漆黑的,路灯和这边一样应该也是坏了的。江光光就扶起了程容简,倒了回去。
这一路摸着黑,走得极其的艰难。程容简刻意的压低了喘气的声音,江光光甚至能感觉得到他有大滴大滴的汗打落在她的肩上。
她半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每到一个岔路口,确定没人才敢过。饶是她够小心翼翼,好几次还是程容简提醒。才避开了那些人。
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两人神不知鬼觉的绕从黑黢黢的后巷离开。到了相对比较安全的地儿,江光光这才松了口气,她的后背浸湿得厉害,凉飕飕的。她喘了口气儿,这才看向了程容简,问:“您去哪儿?”
程容简的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他挑了挑眉,说:“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去哪儿?”
这才有了灯光,江光光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口又裂开了,捆着的布条已经浸得一片红。
“我送您去医院。”她想也不想的说。
程容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是打算把我送去给陆孜柇领赏呢?”
江光光一噎,没吭声儿了。是了,这时候,别说是医院,就算是黑诊所药店,也肯定儿是守着陆孜柇的人的。陆孜柇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那么在这儿站着不是一办法,江光光稍稍的想了想,说:“我去找人来接您。”
“不用。”程容简的声音有些懒散,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江光光揉了揉鼻子,慢吞吞儿的说:“二爷身份尊贵,这好像不太妥当。”
程容简笑得似是而非,盯着她,慢条斯理的说:“我身份尊贵,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江光光就没话儿说了。程容简又看了她一眼。慢腾腾的说:“重赏之下必有叛徒,你觉得把我交给谁完全妥当?”
敢情这是赖上她了?
不待江光光说话,程容简又淡淡的说:“你现在不走,是想等人反应过来追过来?”
江光光这下不吭声儿了,上前扶住程容简继续往前走。是了,程容简身边的人训练有素,如果不是有人透了信儿,他哪会伤成这样。
江光光的思绪就顿了一下。
虽是出了巷子,但不代表就安全了。江光光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好不容易离小院儿越来越近,但不出江光光所料,外边儿是光明正大的守了人的。
程容简虽然没吭声儿,但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密,想必是在强撑着。江光光的心沉了沉,扶着他绕到了屋子后面的围墙下,往前后看了看,说:“二爷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程容简也不多问,点点头,闭着眼靠在了围墙上。
江光光也没多说话,很快翻进了院子里。没多时,围墙上就递了一把楼梯下来。
江光光低低儿的问道:“二爷能上来吗?”她边说着边往两边儿看了看。
楼梯是神不知鬼觉的从围墙上消失的,到了地窖里,程容简就靠着墙坐下,额头上的汗滚滚而落。
江光光就低低儿的说:“二爷稍微等一下,我去找点儿药弄点儿吃的。”顿了顿,她又补充说:“这儿暂时是安全的。”
程容简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江光光很快出了地窖,进了屋子时她才发现屋里已经是乱糟糟的一片。显然外头那些人已经进来搜过了。
她的心沉了沉,立即就进了卧室。卧室里依旧是乱糟糟的,她看也未多看一眼,径直往里走。抽屉里也已经被翻过,看到掉在一旁的小木盒,她立即就颤抖着手捡了起来。
打开看到里边儿安安静静躺着的手表时她才松了口气,就那么的靠着抽屉坐了下来。
就那么坐了会儿,她才将手表重新放回了木盒里,换了个地儿放好,这才去找药和吃的。
回到地窖的时候程容简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的,江光光叫了一声二爷他就睁开了眼睛。
她拿着剪刀剪开了捆绑着被血染红的布条,低低儿的说:“可能会有些疼,您忍忍。”
程容简看了她一眼,有些儿虚弱的说:“废话怎么那么多。”
江光光就不说话了,慢慢儿的将布条以及伤口周边被血染透的衣服全剪了下来,这才拧毛巾去将伤口边儿上清洗赶紧。
程容简是没骗她的,果真是枪伤。江光光的手就有些颤抖起来,低低儿的说:“里面的东西不去医院弄不出来。”
伤口处血肉翻飞,根本就看不到里边儿是什么情况。
“包好就是了。”程容简的语气淡淡的。
江光光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程容简看着她瘦削的肩,突然开口说:“江叡可比江光光好听多了。”
江光光哪里想到他会突然说那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身体僵了僵,随即低低说:“不过就是一代号。”
她以为程容简疼,想转移注意力。
程容简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过了那么会儿,才开口问:“为什么到沿河来?”
他的眸子里一片幽深,能倒影出江光光的影子。
江光光的身体就僵了起来,没去看他,慢吞吞儿的说:“二爷要是疼就叫出来。”
程容简却没理她,漫不经心的又说道:“你到沿河来,有七年多了吧?现在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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