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对方探究的目光,懒洋洋抱起了臂:“哪来这么多废话,说吧,找我做什么?”
这模样才算正常嘛。
萧玳松了一口气:“我母妃亲自剪的祷柳——”
他从怀里挑出几枝柳枝:“都诵过经了,她让我分些给亲友,一起沾沾福泽。”
云谏伸手接了过来,转身插入廊下空置的花瓶里。
白瓶绿柳,苍翠的夏意煞是好看。
萧玳满意地点点头,招手道:“走,你陪我送柳枝去,然后我们就去武场试试教习的新招。”
云谏垂眸对着瓶子里的柔软枝条,看也不看他:“我没心思乱逛,你送完再回来找我。”
“也行。”
萧玳数了数怀里剩下的祷柳,应道:“只剩下迟迟的那份了,我先去见她,再回来找你……”
话未说完,云谏抬起了头。
“郡主,这真的有用吗?”
伴随着“笃笃”的击木声,紫瑶忧心忡忡地说道:“陈太医连药都不开一副,未免太敷衍了些。”
“还走得唉声叹气的,好像被我们耍了似的……”
想起那白胡子老头摇头晃脑的背影,黎梨专心敲木鱼的手一顿。
也怪不得他。
听见尚未出阁的郡主说夜夜幻梦云雨,任谁都要狐疑几分的。
陈老从医多年,从未听过这样寡廉鲜耻的病症,一把脉,又被她康健有力的脉搏撞得手指发疼。
老头子摸着胡子思忖半晌,最后一言难尽说了句:“郡主大人热血方刚,年轻气盛,多些养心净气即可。”
说罢只将自己参祭用的木鱼留下了,叫她没事多敲敲,少胡闹。
眼见历练老成的陈太医都诊不出什么来,黎梨只得接过木鱼,死马当作活马医。
木鱼小槌被她敲得飞快。
花园石桌上“笃笃”声绵延不休,意外地澄思寂虑,黎梨正幻觉自己静下了心时,院门传来道招呼声:“迟迟!”
满脸春风的银袍少年迈进门:“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黎梨侧首过去,一眼看见跟在他身后步调慵懒的绛红身影。
带了个冤家来!
她恨不得把那木鱼槌的头给敲断。
跟在皇子身后,自然无人敢拦,云谏从容信步进了院,一抬眼就看到石桌上乌棕的木鱼。
萧玳轻快走过去,将剩下的柳枝插到桌上净瓶里:“今日混世魔王转性了?竟然在礼佛。”
他笑吟吟问:“该不会是为我这祷柳准备的吧?”
“为我自己准备的。”
梨梨紧绷着小脸:“木鱼可以静心清欲。”
萧玳不禁问:“你要清什么欲?”
云谏刚从木鱼那里收回目光,听见这话下意识转头,果然与黎梨在半空中对上了视线。
小郡主眼里的幽怨做不得假,他心中莫名一跳。
难不成她也……
黎梨盯着他,幽幽开口:“杀欲。”
云谏:……
萧玳正拂去了袖口的露珠,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少胡说。”
“你一个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杀鱼都没见过,哪来的杀欲?”
“就是有。”
黎梨闷闷转过头去,并不与他多掰扯。
萧玳还想说些什么,一只手却按上了他的肩。
“有没有杀欲,还真不好说。”
云谏从他身侧走出,清冽眸光停在黎梨的脸上:“朝和郡主眼底乌青,似乎寝不安席,可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虽是问句,他语气却笃定。
黎梨默自攥紧了手中小槌。
梦里的胡闹实在出格,若是被他知道了,她的面子往哪搁?
她一本正经答道:“没有不顺心,不过是近日读书刻苦了些,睡得晚了。”
“……”
云谏眼瞧着她面色镇静,手中的小木槌却接连几下敲歪,发出几道软闷声响。
他静了静,忽而嘴角牵起弧度。
“郡主大人的功课都是我写的,没想到读书倒是勤快。”
黎梨假装没听见,手下的力度却乱了,将那小木鱼敲得一跳一跳的。
见她不吭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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