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五花肉塞嘴里。
周子青更不会在乎刘桂萍。
可徐奶不能不管,起身找个小碗,扒了点菜,拿着筷子馒头,给送了过去。
去了有五分钟,东屋传来碗筷落地砰砰声,接着刘桂萍像擂鼓敲锣般嚎啕大哭起来,“吃什么吃,饿死我有人就痛快了,我活着丢人现眼,让我死了算了”
哭骂声中,夹杂着徐奶呜呜啊啊的抽泣声。偶尔听到一句,“造什么孽啊,该死是我啊”声调凄凉哀苦,呜呜咽咽的后面的听不清了。
周子青微微一抬眼,就看到徐佳抽抽搭搭地哭,眼泪一粒粒落在饭桌上。眼神一转,瞄到徐长胜太阳穴一鼓一鼓的,额前青筋显现,似乎隐忍着脾气。直到东屋,突然拔高嗓门咒骂不止,隐忍着的脾气,突然爆了,筷子一扔,抬腿就走,嘴里还骂咧咧的,“贱娘们,给脸不要脸,家里谁死了,你号丧呢。”
周子青扭头探出身看,看到徐长胜摸了墙边放的棍子,冲进东屋里。
顿时东屋鬼哭狼嚎闹成一团。
这不关她的事,筷子像长眼睛似的,一夹一块肉,吃得满嘴油花。
徐佳嘤嘤哭着,泪眼模糊的看着周子青一口一块肉,渐渐忘了哭,张着嘴,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吃饭。
刘桂萍绝食了,一口水一口饭也不吃,闹腾什么,这家里可能除了刚回来的徐佳,恐怕没人不知道。
徐长胜排到村里拖拉机耕地,一整天在地里忙活,压根不管。原话是:她爱死不死。
徐奶哭的眼睛都肿了,可刘桂萍憋着一股劲硬挺着。徐奶哭,刘佳跟着哭,全家就周子青一个人没事似的。
到了晚上,刘桂萍依然一口饭一口水没吃,东屋周子青没去过,到底人变什么样,她不知道。可徐奶大晚上从那边过来,期期艾艾看着周子青,恳求她,“青儿,你妗子性子倔,再这么下去命要搭进去了。姥儿和你商量一件事,你退一步,把宅基证放她那里,你到她跟前立个保证,说不会撵她走。安安她的心,行么?”徐奶被逼的没法子,就一天,急的牙龈上火,嘴巴上起了一圈火泡。
刘桂萍一口没吃,徐奶除了喝口水,一天下来实际上也没吃多少东西。
面相本就显老,这会眼睛肿着,整个凹陷进去,脸上皱纹像是一夜之间聚集抗议,显得更衰老了。枯黄暗黑的脸,像极了,门口大杨树下面枯萎腐烂的树叶子。
周子青早就知道徐奶熬不过,会来求她。
周子青也不看徐奶,冷着脸迈着大步走到东屋门口,她也不进去,冲着里面就喊,“要是还没死,就支起耳朵听着。你他妈算是个人?拿自己命威胁谁呢,有本事自己到我跟前说。绝食要宅基证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干么,是不是寻摸着要上吊,还是跳河?再把宅基证上的房主名改了?我告诉你,不可能,别做梦了。有本事你别绝食,你直接吊死在我跟前,死后,我保证,我一定把宅基证烧给你。”
说完,周子青看都看不后头跟过来的徐奶,转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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