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青菜,还有一个慢火炖牛肉,尚之桃受到这样的优待有点受宠若惊,睡前打好的腹稿忘的干干净净。安安静静吃饭,偶尔看栾念一眼,发现他还是那样,冷冰冰一个人,好像在北海道笑的那么开心的人不是他。吃过饭,她觉得自己该走了,可栾念端来一小盅冰糖雪梨。
尚之桃的心突然狠狠疼了那么一下。
对一个炮友这么好,突然能够想象他是怎么对臧瑶的了,那一定是她想象不到的好。
闷着头喝了雪梨汤,然后站起身穿衣服,说道:“感谢您的照顾,我好多了,不打扰您了。"
栾念眉头皱着,也不多讲:“我送你。”
“那麻烦您了。”
尚之桃不想说那些话了,她觉得她自己坚决一点,比说任何话都管用。她坐上栾念的车,快到的时候在包里翻钥匙,她的钥匙丢了。怎么就丢了呢?明明放在包里很安全的地方。于是打给孙雨,孙雨听她声音很哑,问她是不是严重了?她说好多了。我钥匙不见了,你几点回来?
“我现在在去唐山的路上啊,明天有个相亲活动,我得去盯着。”
“那没事,我问张雷。”
挂了电话才想起孙远翥去了西北,张雷去了成都。尚之桃捏着电话不知该怎么办。
栾念的车掉了头,向他家方向开。
“要么您把我放在路口吧,这附近有酒店。”不回去栾念家里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死在酒店里?”栾念生气的时候讲话格外刻薄,但他不常生气,最近这半年生那几次气,都是跟尚之桃。
尚之桃被他噎了这一句,真的生了气。她看着车窗外不讲话,因为感冒和生气,呼吸声有点重,胸口起伏。
栾念最懂拿捏别人,这会儿报出一个电话号,然后说:“是这个吧?你去住酒店,我跟你家人说你的情况,也说清楚你如果出什么意外或者有什么后遗症不是公司的问题。”
尚之桃的气焰一下子灭了,栾念打蛇打七寸,直接找到她的软肋。她不愿让父母知道自己生病了,怕他们着急,毕竟她一直在电话里说:我过的很好,我的同事很喜欢我,我的老板很器重我,我的收入足够我挥霍了,这么下去我三十岁之前就能在北京买房子了。
栾念这个人如果给她父母打电话,一定会说她表现差强人意,屡次在被开除优化边缘徘徊,收入在公司也只是一般偏下水平,三十岁之前不可能买房子。还会说:您女儿好像私生活不检点。
他嘴那么毒,一定会这么说的。
“我只是不想麻烦您。”
栾念淡淡看她一眼,淡淡说道:“你放心,你我之间的关系结束了,但好歹睡过几次。我做售后服务,等你好了你我之间就算彻底了断了。”然后他学尚之桃的口气:“我绝不会把咱们的事告诉别人的。”
…尚之桃说不过他,只得点头:“那我谢谢您。”
“不客气。应该的。”
两个人折腾这一趟,又回到了栾念家里。小区保安看着他们的车开出去又开回来忍不住打招呼:“栾先生,这么快回来了。"
然后看着尚之桃笑笑。保安总觉得尚之桃不像不良从业者,栾念也不像那种招/嫖的人,但她看着又不像栾念女朋友。关系真奇怪。好奇的不止保安一个。
尚之桃也好奇。
栾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那么坚硬的人,却给她做了一顿病号饭;身边那么多女人,却敢带她回家;别人恨不得离肺炎患者远点,他却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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