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是后宫之人,实在不宜垂帘听政!”
有武将粗声粗气反驳道,“可陛下今年尚不足六岁,怎可独自理政?”
这时又有一文臣道,“那还不简单?陛下虽年幼,先帝却仍有手足,可由皇叔代为处理政务,再请名师悉心教导陛下,来日待陛下成年还政不就是了?”
萧令宜对这出戏早有预料。
只是让萧令宜心寒的是,说话之人,却是从前与肃王不睦已久的吏部尚书梁成棋。
他二人的恩怨,是当年肃王还是皇子之时,于宫宴上醉酒轻薄了梁成棋的庶女。
这事被宠爱肃王的父皇压了下来,更是一道小轿送那庶女入皇子府为妾,三个月后便香消玉殒。
这让梁成棋颜面扫地,沦为京中笑柄。
所以先帝继位后便效忠先帝,屡屡在朝堂之上弹劾肃王。
萧令宜能接受朝臣畏惧肃王权势保持中立。
可若连这等素有过节的人都倒向了肃王一方,那才真是大事不妙。
肃王讥讽地看着萧令宜,嘴上假惺惺地道,“本王恐怕难当大任呀……”
就在这时,殿外却突然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祁鹤安一身大红色蟒袍迈步走了进来。
他眉目深邃,宽大的袖子掩盖不住挺拔的身姿。
虽穿着同样的官服,但身上的气质却与朝臣有着明显的分别。
那是于战场上磨炼出的锋利,在血光中浸透的深沉。
朝臣左右窃窃私语,“这是哪位同僚?”
“确有些眼熟,但往日并未见过。”
只有肃王,在看见祁鹤安的瞬间,脸色便阴沉下来。
祁鹤安没有理会其他,直直地走到最前方,一撩衣袍跪了下来。
“臣祁鹤安受诏回京,参加陛下,太后。”
“竟是他?他不是在北境吗?”
萧令宜衣袖下的手紧握,另一只手伸出,“明宣侯,平身。”
她话音刚落,祁鹤安便干脆利落地起身。
在一众跪着的朝臣中,显得格外突出。
随后他的视线又扫向武将队列中。
有几人接触到他的视线后,片刻都未曾犹豫便纷纷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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