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但他懂规矩、守规矩,更愿意执行规矩,这就是他对庞山最大的贡献。
一大一小两个人互相怒目而视,一个要维护馆舍的秩序,一个奋不顾身。
小秋的第二步没能迈出去,他被芳芳拉住了。
芳芳一句话没说,眼睛里满是乞求。
小秋的胸膛起落三次,后退一步,回到原处。
张灵生鄙夷地哼了一声,“马上回房睡觉,别让我知道你们再私自离开馆舍,否则,你们没机会穿上庞山道袍了。”
小秋躺在炕上时,气愤依然难平,半天无法入睡。
“小秋哥,你没事吧?”二良沈休唯在炕的另一头小声问。
野林镇的九名少年占有馆舍三间房屋,芳芳独自一间,其他少年四人一间,倒也算宽畅。
“没事。”小秋说。
“张道士说咱们还不算庞山的‘同门弟子’,那是什么意思?”大良沈休明担心地问,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一想到无处栖息的悲惨景象,他吓得都要发抖了,“咱们不是记录在册了吗?”
“咱们来得太早,得等到十一月人齐了之后才有入山仪式。”小秋安慰道。
没人说话了,伙伴们鼾声渐起,小秋还是睡不着,不出声地只用嘴型一遍遍默念梅传安临终前说出的咒语,把这当作是与张灵生的对抗——“错或落弱莫”,最后连舌头都快打结了,也没产生一点效果。
次日,张灵生起得比平常更早一点,既然要立规矩,就不能再对这群孩子有一点纵容。
“起床!起床!准备练功了,笨鸟先飞的道理懂不懂?道根对你们帮助不大,你们就得更吃苦更努力才行,庞山弟子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少年们睡眼惺忪地下地穿衣,站在练拳场地上时,天还是黑的。
张灵生自顾自打了一套锻骨拳,然后径直坐到树下的石凳上,冷冷地说:“挨个给我演示一遍,不合格的人——不准吃早饭。”
沈昊第一个上场,招式有模有样,虽然还没能达到心静无碍的程度,但在张灵生看来算是合格了,“嗯,你可以吃早饭。”
接下来的两名少年就差了一些,张灵生严厉地批评了几句,但也允许他们吃早饭。
沈休明、沈休唯哥俩可就倒霉了,两人一块上场,第一招就出现失误,张灵生骂了一句“笨蛋”,两人从此心慌意乱,拳法越打越乱,都被判为不合格,吃不上今天的早饭了。
第六、第七名少年也没通过,张灵生的脾气越来越差,对丁点失误也要冷嘲热讽,看到一半就命令两人停手,“你们是吃饭长大的,还是吃草长大的?怎么笨得跟头牛一样。”
两人羞愧难当地退到场地边缘,不满地瞥了小秋一眼,觉得自己受到的恶劣待遇全是他的错。
小秋和芳芳是最后两个人,张灵生冷淡地说:“你们两个一块上场吧,节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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