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色的结婚证、几件破旧的衣裳,一齐凌乱地堆在木箱里面,尤其打眼的是跃进手上正把玩着的一块灵牌,那灵牌上赫然地书写着七个黑色大字:亡夫晴川之灵位。
芳草一见跃进手中的灵牌,血液一下就上涌到脑顶,瞬间就变了脸色,声音也是一改往日的柔软而变得刺耳般的尖利,那尖利的吼声里喷涌着无穷的愤怒。
“罗跃进,你怎么随便动我的东西?”
“你还有脸问我?我问你这是什么?”跃进晃动着手上的灵牌。
“?”芳草一时语塞。
“我问你这是什么?”跃进又厉声追问道。
“灵牌”芳草无奈地回答道。
“灵牌,谁的灵牌?你爸还是你妈?”
“对不起,跃进,它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妈的灵牌”
“那是谁的?”
“跃进何必如此不依不饶呢?你明知道是谁的灵位,那只是我年轻时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芳草试图以乞求般语气求得跃进的谅解。
“你倒怪我不依不饶,你做得,我动不得?”,罗跃进反唇相讥。
“跃进,我错什么了?这都是年轻时候的东西,干嘛不放过它?”,芳草的乞求中也掺夹着愤怒。
“放过它?好呀,好呀,那你给我解释清楚这结婚证是怎么回事?还有这灵牌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些箱子里乌七八糟的东西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呀?你说呀?”,此刻的跃进比芳草不止愤怒一万倍。
“对不起,跃进,不是你想的那样”芳草试图安抚起跃进,话语突然就变得柔软起来。
“不是我想的那样?芳老师,是我太天真了,今天我才知道,是我一直把你想的太好,一直以为你善良、你坦诚、你纯洁,你高尚,你,你……,没想到你是如此阴暗、如此善于伪装,几十年了一直两副面孔对人,真是既当bz又立牌坊,几十年了一直披着一张画皮,一张人面画皮”
跃进的指责一句接一句,让芳草恼羞成怒,她只想上去抢夺跃进手中的灵牌,但瞬时她又放弃了,她清楚自己如果采取这样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会更加激怒他。于是,她软化了自己的态度,放低了自己的声调,轻柔地对跃进说道:“跃进,在我的心里,我和他的过去早就结束了,那个他也只是一个影子,一个亡灵,这些东西只是遗物,干什么要与这样遗物过不去呢?”
“你倒说得轻巧,你说,你留着这些东西是不是在等着他回来?这结婚证又是从哪里来的?”,跃进一边色厉内荏地追问,一边又伸手从木箱中拿起了红色结婚证。
“跃进,你没看到吗?它不是真的结婚证,就是用红纸自制的,就像小时候过家家一样,只是好玩罢了”,芳草嘴上浅描淡写,她想将跃进的愤怒淡化再淡化,直至消失,但眼晴却出卖了她的内心,她一直盯着跃进手上的结婚证与灵牌,生怕跃进会一把毁了它们。
跃进一手拿着结婚证,一手拿着灵牌,把玩着、翻看着,让芳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跃进,我跟你夫妻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这只是我对青春岁月的怀念,一辈子就这么一点点念想,你都要毁掉吗?”
“不,芳老师,这是你一辈子的念想,我怎么会舍得毁掉它?我要将它张贴在我的床头,时时刻刻提醒我,我的妻子是如何背叛我的?”,跃进的愤怒依然没有消减,但说话的声调在降低,不似之前的咆哮与歇斯底里了。
“跃进,我没有背叛你,这都是我们结婚之前的事,我与晴川的关系你也是一清二楚的,用得着我来欺瞒吗?”,芳草辩解道。
“你没有背叛我?你还想抵赖吗?芳老师,这些东西就是最好的物证,你还有什么借口抵赖?”,跃进的愤怒又再次爆发。
提到背叛两个字眼,芳草的心就刺痛得厉害,跃进怎么对自己都可忍受,但她最担心害怕的就是跃进迁怒以致伤害子英与晴川,于是一向不会说慌的芳草竟然毫不犹豫地说起慌话:
“跃进,你冤枉我了,想我们大学时代,我与你与晴川我们三人的关系是多么铁,同学们不都称我们是铁三角,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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