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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的好意,我记在心里。”她说,“能去灵应宫修道,为爹爹祈福,他乡既是故乡,又岂惧水土不服?”
一片轻微的赞叹声响起,其中也夹杂了一两句模糊的挪揄。
看看帝姬,分明很会说场面话嘛,早学些乖,哪能被逐出京城呢?好在官家宽仁,既能恩准几位亲眷来送,足见还是认这个闺女的。
再看看两位王妃送她的临行礼物,这是不是暗示了什么啊?
那有些原不该出现的人,也就出现了。
难得被带出来,跟在太子妃身边的宁福就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盯着她看,看得她有些尴尬。
“我现在虽有钱,”赵鹿鸣笑道,“但取不出来,还不能分你。”
宁福小脸一红,“谁要钱了!”
“那你为何这样盯着我?”
“你能出了京城,去看外面天大地大,”她说,“多好呀!”
她忽然就不笑了。
“若来日有机缘,说不准妹妹也能出京看一看这天地。”
“真的?”宁福又惊又喜,“他们说阿姊言出法随,那我真信啦!”
她伸出手去,捉了小萝莉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不仅能离了京,而且到那时,你想去就去,想留就留,”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除却爹爹,谁也不能阻了你。”
太子妃和妹妹互相对视一眼,不明白朝真帝姬为何态度突然大变,用庄重而严肃地语气说出这句话,就像在说一句必定应验的谶语。
但赵构似乎不想纠结这句话,他忽然插了句话:
“今日相送,呦呦可还有什么挂念之人?”
赵鹿鸣有点迷惑地皱起眉。
挂念?那按礼仪说她要挂念的人可多了!除了爹爹之外,太子哥哥要挂念,郓王哥哥也要挂念,乔娘娘要挂念,韦娘娘也要挂念。爹爹勤勤恳恳,一扫仁宗朝时皇室人丁不旺的颓象,给她制造了五六十个兄弟姊妹。兄弟娶亲,姊妹嫁人,她又有许多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就算她勤学苦练,这菜名也是一时半刻难以报全的,现在冷不丁问她一句,她哪知道该挂念谁?
九哥挑挑眉,往一侧让了让,跟大变活人似的,就让出了一个曹二十五郎。
两个嫂子就抿嘴笑而不语,外加内圈伺候的女童和宫女和内侍,外圈伺候的道士和禁军,还有那三个十四岁的高坚果,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中贵人,一起注视着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幕。
赵鹿鸣头皮炸了。
曹二十五郎被曹父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这是断然没有错的,现在伤还没好就跑出城来送她,那整个人就很憔悴。
他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透着象牙一样苍白的光泽;他的嘴唇也是苍白而干枯的,像是枯萎在雪中的花朵;他的眼睛还是那样乌黑,睫毛还是那样长,里面流转着内敛又含蓄,深情又痛苦的光华。
光是以上这些,他已经完全足够死死戳中宋朝女性的审美点了,而他今日出门,竟然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玉色的锦袍,红梅图样的腰带,身量还没长开,但这股子忧郁的气质更加让人心动呀!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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