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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回 花叶之争(第3页/共3页)

于皇陵,做鬼也别想离开朕。在场的人都给朕记着:除非年老体衰寿终正寝,否则即使朕让她死,也不行。你们都是见证。要你们所有人陪葬。反正……反正你东方晓就是不许死。不许!”说完气冲冲走了。

在场众人哭笑不得,私语:“这是什么圣旨?君叫臣死,臣也不得死?”

徐海音忙上前去看,东方晓肿着半个脸,忙用手替她擦嘴角的血痕。扶她进了屋关切曰:“你也太冒失了。若果然有个好歹,叫我后悔死么?”

东方晓抓住他的手臂道:“可是,圣上分明杀心已现,我怕你有事啊!”

海音感激的握着她,安慰云:“不碍的。果然躲不过了,我也会反击的。可是你插进来,无论是皇上还是我,一招失手,将是终身悔恨。以后别再做这傻事了。”

东方晓含泪点头。海音替她差了泪痕,无语低头。东方晓收回了玉手云:“看来皇上想杀你了,你怎么办?”

海音道:“不会的,他只是一时气盛。我们自幼一处长大,哪那么容易就下杀手了。”

东方晓摇头云:“我不信,这十余日相处下来,比几年还辛苦,如今连死都不能了。你的处境会比我轻松么?”

海音看着她许久道:“逸然,我带你走吧?我们远走高飞,你愿意么?”

东方晓看了他一眼,黯然摇头云:“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能去哪儿?你我还有亲人,他们都能走了么?若不能,要他们怎么办?如果要用亲人来换,我们会幸福么?”徐海音默默无言站了起来。长叹一声走了。此后他再也没去过听萧阁。

逸然从哪儿以后也似乎得了什么症候。成天懒懒的,不思饮食,神智也似乎不清楚了。

五天后的一个晚上,皇上实在忍不住去了听萧阁。一见东方晓,吓了一大跳。只见她小脸蜡黄,双唇干裂发白,双眼乌青,似梦似醒地倒在床上。皇上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跑过去抱住,连声呼唤,却不见回应。厉声高喝:“来人——”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跑了进来。

皇上动气道:“她这是怎么啦?为何不报朕知道?”秋痕四个吓得直哭。皇上一脚将秋痕踢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皇上从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儿,都吓得什么似的。

翠阁大着胆子道:“自那晚皇上走后,徐侍卫也没来过。郡主的神智似乎也出了状况。先是懒懒的厌食喜睡,,后来几日竟水米不进了。奴婢们见皇上那日生了大气,也不敢惊……”

皇上插口骂曰:“朕恼了,就表示不再管她了吗?御医呢,都死了不成?要你们一个个都做什么用的?聂群,喧御医。秋痕、碧欣撵出去。翠阁、红鲤杖毙。”

“不要……不要……”东方晓抓住皇上袍袖,有气无力的求着。皇上看着她,皱了皱眉,扬手示意侍卫们退下。秋痕、碧欣、翠阁、红鲤忙磕头谢恩。皇上冷冷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不松开。

御医来了,请了脉,说是心瘀气结所至。调理调理就好。皇上这才放了心。秋痕煎了药来,皇上亲自喂她。东方晓本待不喝,又恐伤及无辜,也只得在皇上怀里喝了。

又等了二刻碧欣端了些清粥小菜。皇上也不问她爱不爱吃,只管试了温度便喂。东方晓也只好吃了。约莫差不多,皇上令众人退下。将她轻轻放于枕上。自己也解了衣带,挨着她躺下,替她盖了夹被。皇上解释着:“这几日朕没睡好,这样舒服些,你别多心。等你大好了,朕一定放你回去。”本以为东方晓会很开心。不料一丝回音也没有。爬起来借着烛光一看,东方晓早睡了。自己也翻身睡了。

次日,皇上早朝回来,东方晓仍睡着。床前只有秋痕在。皇上看见她,才想起:自登基以来她便在身边侍侯着,一直尽心尽责。拍拍她的肩,走了出去。秋痕会意也悄悄跟了出来。

皇上坐在外间,很轻柔道:“你和碧欣一向是尽心的。朕昨日心急伤了你,还好吧?”秋痕跪下道:“是奴婢处理不当,让郡主受了苦。奴婢该罚。”皇上道:“不是你的错。迟些了,叫一直侍奉朕和郡主的御医何炜去看看,别落下毛病。”秋痕磕头称谢。

午时,东方晓醒来,气色好多了。用过膳各自歇了。何御医果然奉旨前去诊病,所幸只是皮外伤,涂了些药。

再有三、五日东方晓日渐有了精神,只是少言寡语,绣着帕子。完了一方,又绣一方;就连花样子似乎一样。皇上有些急了。传了御医,竟看不出是什么症候来。皇上气得直骂“庸医、庸医……”晚间,皇上守着她,看她绣地认真,便云:“再有三、五日你大好了,朕送你回去。”本以为她会开心的蹦起来。岂料,她似乎没听到。仍绣着她的帕子。

皇上来到她的近前道:“朕放你回去,你不高兴?”东方晓人没有回答。皇上急了,抢过帕子扔在地上。东方晓便傻傻地坐着。皇上抓住他的双肩使劲摇晃,问她怎么了?东方晓也不回答,也不动。皇上都觉得手劲儿用大了。揭开她的衣领,果然被抓青了。可是她仍似不与她相干一样呆呆的。

皇上急得满地转悠。东方晓就跑过去,拾起帕子。回到床边继续绣。皇上看着她的样子,好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皇上亲自送了逸然回馨香苑。并留了秋痕、碧欣、翠阁、红鲤侍奉。柳氏见情形吓了一跳。任她们怎么叫,都唤不回应。皇上无可奈何走了。

靖王忙去找海音。却见他正喝闷酒。靖王道:“逸然回来了。皇兄送逸然回来了。”徐海音闻言扔了酒坛子,提剑就跑。

来到馨香苑,他也傻了。几日不见,他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还给他一个这样的东方晓这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了徐海音将逸然抱在怀里,急得都快哭了。东方晓似乎没有知觉,一点反应也没有。海音星眸含泪,急切切云:“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皇上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东方晓依旧没有回答,只管绣着她的帕子。

帕子快完成了:是一只怀抱元宝的官衣小猪。是和东方晓一对,收在自己身边的那只小猪。他深深的知道,这只猪的意思,也感激东方晓对自己的用情,却换不应她的人。徐海音握着自己腰里的香猪取贵。抛下东方晓提剑就走;他要找那个人问个明白。

可是东方晓的身子往后便倒,绣帕飘落。徐海音忙折了回去。东方晓二目不睁,牙关紧咬。海音忙将她抱至床上。正要说什么,却听一个细小的声音云:“我们赢了。”是逸然!徐海音惊异地盯着东方晓。又听逸然低低的声音云:“皇上一定派了人监视,小心秋痕、碧欣几个。”徐海音恍然大悟。却不得不陪她把戏演下去,连忙惊呼其名。自然又惊动了一屋子人……

果然,两日后聂群接到讯息:东方晓回府依旧,御医束手无策。

皇上穿了便服来看逸然。东方晓仍是痴痴迷迷。把些个御医也搞糊涂了。有的说是气迷心窍;有的说是性情转变;更有甚者说东方晓撞了邪。抓药的、顺气的、驱邪的,好不热闹。皇上叫了徐峰出来道:“你恨我么?”

徐峰回曰:“臣,不敢。”

皇上很平静云:“可是,朕恨你,其实朕也想杀了你,可是朕不能。逸然成了这样,她需要你。”

徐海音心里好笑,忽然坏水上涌:盯着皇上,故意道:“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成了这样?”

皇上一把揪住他,怒道:“朕没有。到最后朕也没有赢你!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里当差,守着她。但是你要敢动她一手指头,朕扒了你的皮。记住了,她无论生死都只能是朕的。”说完走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