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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门口,把空调往上调了几度。一时半会,手脚还是冷得冰凉。
明天电影就要开机,她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感冒。
钟晚犹豫要不要下楼取外套,一转身,看到柜子上一件黑色的西装。
她拿过来披上,坐回沙发。
梁序之没多久就从浴室出来。
头发没完全吹干,微湿着垂在额前,他穿了身深灰色的绸制睡衣,最上边两颗扣子没系,锁骨清晰利落,苍白的皮/肤上有几滴水痕。
钟晚乍然看到他不坐轮椅的样子,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
但又像是跟他共享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对她而言,算好事还是坏事。
梁序之从她身边经过,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冷杉香,大概是沐浴液的味道,跟他惯有的檀木香调不同,给她一种更加温和的错觉。
他去酒柜中取了瓶金酒,回来时,倒在加了冰块的玻璃杯中。
钟晚看向桌面,发现刚才给他泡的那杯红茶他分毫未动。
奇怪的是,梁序之很寡言,举止也斯文沉静。但钟晚却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清茶,而是更像无色的烈酒。
平静中透着强势与狠厉。
梁序之喝了半杯,视线划过她身上那件黑色西装,“觉得冷?”
钟晚点点头,又摇头,“现在好点了。刚才空调太冷,我怕感冒。”
说着,手机响起几声消息提醒。
她拿起来看。
阿白发来的,再次叮嘱她明早开机仪式的流程和时间。
钟晚放下时,梁序之又看到她手机壳里那些干花标本,似乎比上次多了几种颜色。
他捏着那杯酒,下巴轻点点她的手,“这是在做什么。”
钟晚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是问刚才的消息,告诉他信息内容。
梁序之:“我是说,你手机壳里的东西。”
钟晚把手机翻过面,笑了下:“哦,diy的啊,我可能喜欢收集东西。看到好看的花,就摘下来装进去,寓意应该不错——留住美好事物。”
梁序之轻哂:“你摘下来,花都死了,这样也算是美好?”
钟晚眉梢扬了下,“可就算我不摘,它们也总会死的。改天我也给您做一个吧。”
梁序之无言看着她,显然对这种小女生的玩意没任何兴趣。
左右也是无事,他们之间能聊的话题又不多,钟晚正欲拆下手机壳细致展示,她手一抖,手机壳掉下来,装的满满当当的干花也散了一地。
钟晚呆滞片刻,摇摇头,惋惜道:“算了,可能这就是它们的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也可以重新收集了。”
她一边起身,一边问:“垃圾桶在哪,我收拾一下。”
还没完全站直,被梁序之一把拉下来。
钟晚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周身被冷杉的香味包裹。
梁序之呼吸间有清淡的酒气,酒味很独特,刺激的辛辣中隐约有柑橘果香。
他嗓音有些沉,依旧没什么温度,“不用管。明天会有人处理。”
那声音就在她头顶,气息落在她几根发丝上,微有些痒。
钟晚正欲调整坐姿,梁序之俯身搁了酒杯,手掌按在她后脑,强硬地往他那边带,而后稍低下头。
跟以往不同,这次他来真的。
钟晚甚至忘记呼吸,脑中也一片空白,尝到了他唇齿间的酒气,似乎被染上微醺的醉意。
他的吻极具掠夺性,没有任何循序渐进的节奏,像是要抢走她肺里全部的氧气,让她下沉、让她窒息。
手掌用力按在她脑后,让她完全动弹不得,是他一贯的风格,掌控欲十足。
渐入佳境,钟晚下意识不想被完全抢去主动权,生涩地回应,掌心贴在他手臂上,感受到坚硬的肌肉线条,和质地冰凉的睡衣面料。
明明做着亲密的事,却好像没有任何柔情和温度。
不知多久,梁序之短暂退开,“开机仪式在什么时间。”
钟晚呼吸还不太稳,想要再分开些,被他按住后背。
她只好就着这个距离和姿势,小声答:“早上六点。应该四五点就要准备收拾出门。”
梁序之被扫兴一般,微眯了下眼。
“大师算的吉时…港岛的人好像都很信这些…”钟晚解释完,又补充,“早上开机后,下午晚上都排了戏。”
窗外雨势渐大,夜色沉得如墨一般,雨声带着风声,透着苦涩与寒凉,有点像数月前,她最初在乌继山教堂见到他那晚。
梁序之笑了下,松了力道放她下来,语速缓慢,声线带着些许凉意,“下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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