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音一直想找个机会,把陈嘉棋脑子里歪掉的那颗螺丝给拧正。
大三那年她突然怀孕,不管谁来问,她都绝口不提孩子的父亲是谁,因此引起了很多猜测。
人们自作聪明,自发达成了共识——男人必然是有妇之夫,搞不好还很有身份地位,否则程音不会如此讳莫如深。
他们就没想到,她不说,是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当年懒得费口舌的后遗症,就是谣言越传越真。
看陈嘉棋这个态度,现在再想把螺丝拧正,可能性不大。程音早早考虑过,与其往回掰,还不如将错就错。
歪,也有歪的拧法。
她抬起眼,盯住了花园门上的那片小窗。
玻璃不大,透进一块方方正正的光域,能看到屋檐下垂落的藤蔓。
只要目不转睛盯着亮的地方,不出半分钟就会流泪,这是专业演员在哭戏中会使用到的技巧。
果然,不一会,泪水便自动滑落,程音顺势吸了吸鼻子,认真演起了“悲从中来”。
这一招堪称奇袭,陈嘉棋当场石化,肉眼可见地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认识程音挺久了,她从18岁起,就是个不太合群的冰美人,跟谁都不远不近,喜怒也不大分明,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似的。
他没想到,自己稍微严厉一些,就惹出了对方的眼泪。
她哭起来并不出声,努力压抑着抽噎,但能感觉到满腹委屈。
想来也是,她先前找的那位,恐怕是个负心汉,这些年完全销声匿迹,程音一个人把孩子养到这么大,确实很不容易。
“你,你别哭啊……即使,你也不应该……有困难可以跟我说,你为什么要……”他有点语无伦次。
“我没有。”程音总算说出了关键台词,倔强地擦掉眼泪。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玻璃窗,眼泪汹涌,口齿却很清楚:“早上是组长让我上去帮忙,因为物业的人手不够。我没那么无耻,也很珍惜这份工作,一步都不敢走错。”
陈嘉棋彻底呆住了。
他手忙脚乱,试图扒拉衣兜找张纸巾也找不着,只能忙忙点头:“啊,对,这就对了……程音,18楼那位,不是你能沾手的,只喜欢图个新鲜,你可千万别犯傻。”
他是如此推心置腹,连总裁的错处都敢指摘,搞得程音有些演不下去。
陈嘉棋为人过于黑白分明,但至少人不算坏,劝她的话也都为了她着想。
程音点了点头,顺着他往下说:“我知道当年你们都看不起我,背后议论我的话,我也都听到过……”
“啊,那不是我!”陈嘉棋举手,也是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急忙自辩,“当年我确实见到过你跟那谁在会议室……可是那些话,不是我传的!”
不是他吗?那能是谁?
程音迷惑了一瞬,管他呢,不重要,重要的是陈嘉棋看来并非站在对立阵营,那就好办。
“总之,你的提醒我都记着,也很感谢。”程音诚恳道,“曾经我年少无知,不小心行差踏错,我自己也很后悔。”
“唉你知道错了就好,好好的一个人,把自己弄成今天这样。”
“是是是,请你相信我,我会以实际行动向你证明一切。”
程音的本意是说,陈嘉棋作为hrbp,可以随时检阅和评价她的工作状态。
她是来上班,不是来攀高枝的。
但不知他是怎么理解的,听完这话,竟然当场闹了个大红脸……
行吧,这位小哥确实有这个毛病,很容易脸红,天生有些社恐。这种性格的人,居然毕业之后从事人力,专门负责和人打交道,命运还挺能别出心裁。
“我的意思是,最后的转正评分,请你公平公正,没有必要因为……”
程音解释了两句,本来想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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