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龙泽的不作为,又让省委怀疑他的意图,的确,和邻县相比,龙泽不愠不火,这让省委部分领导有了微辞,所以他的信到了省委,由于意见并不统一,被暂时束之高阁,他在这边焦急等待省委意见,省委却偏偏没有意见,温安正热情高涨,他不管不顾,甚至都不和他这个县委书记打声招呼,就走上县城,在人多的地方,即兴演讲。如果不是他一贯一意孤行,这会儿早已是中央委员了,更不会到龙泽这种红色力量如此贫瘠的地方,有充军发配的意思,跟他同时代的人,早已经身居要职,在不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发挥着不平凡的作用。
在警察局对过,日本人的株式会社门前,就站在那儿,大放厥词。
“同胞们,朋友们,作为一名中国人,我们应当走出家门,到广大的农村田野,街头镇区去,宣传我们的主张,唤醒千千万万的劳苦大众,他们才是打赢中日这场战争的生力军……”
有四五十人在那儿听,人越聚越多。
“请问: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人群中,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子问。
“可以呀,我是中共派驻咱龙泽县的特派员,我叫温安正!”
“温特派员,你能给我们讲讲国共合同事宜吗?”有人问。
“可以!众所周知:国民党顽固派,对红党一直是赶尽杀绝的政策,但日本人就要打进来,去年12月张、杨二位将军发动了有名的‘西安事变’,促成了第二次国共合作,我党一向光明磊落,不计前嫌,以民族大义为重,……”
高孝山的汽车,由于行人的围拢,被堵在那儿,他坐在车里,正在小栖,车子突然停下来,他在迷糊之间,睁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前面有人演讲,很多人围观,路就……”司机按了两下喇叭,众人不为所动,杜忠和黄海山左顾右盼,实在是没有出路。
“这是什么人?”高孝山问。
“不知道!”黄海山说。
“不会下去问问?”高孝山踹他一脚。
黄海山拉开车门,正准备下去,司机疯子似按喇叭,“你笨如猪,这会儿按什么喇叭,有什么鸟用?”黄在司机帽子上拍两下,就下去了。
“嘿,我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别人一看黄海山穿着警服,都摇摇头。
“嘿,大哥,问你点事: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车子过不去了!”
戴着芦苇编的斗笠的人,本能退后两步,“他是红党特派员,他自己说的!”
黄海山站直了身子,听听。
“……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不抵抗政策,攘外必先安内,大肆搜捕追杀我红党人,至使我党许多优秀战士,他们满腔热情,一肚子才华,最后,没有死在日本人的手中,而死在青白党的监狱之中,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只有青白党才能干得出,他们死得是悲壮的,是不值的,我替他们惋惜,替他们不值,但是我们红党人,为了民族大义,愿意放下恩怨,一至对外,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但凡有良知的中国人……”
浅仓次郎让人关上大门,他就站在那里,听温安正激情澎湃地演说,然后,转过脸对小野正雄说:“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打电话给黑龙会,让他们火速赶往这里,为了保护侨民以及我大日本帝国在华人员的安全!”
“看,他们就是日本人,什么狗屁‘株式会社’,那就是幌子,他们不缺钱,也不是到中国来做生意,由于国民党的软弱无能,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刺探军情,为日本人侵略中国,提供情报支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汉奸军阀!还我河山!……”温安正振臂一呼,群情激愤,口号声响彻云霄。
“他叫温安正,是红党驻龙泽县特派员,他在……”黄海山上了车,对高孝山说。
“下去!给我看仔细了,记住这张有个性的脸!”高孝山说。
“干什么?要抓他吗?”
“你这脑子里装的是石灰还是屎尿,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你想给人留下口实,个猪脑子,你是怎么当警察的?”高孝山本想在这他头上打两下,他却象泥鳅一样滑,抓住俩车边,倒着退出去。
“报告队长,本人黄海山,六年前神州警校毕业!”
“社长,让我带人冲出去,象他们中国人说的那样:杀他个片甲不留!”小野正雄有些按捺不住。
“八嘎!”
离有二十几步,王魁元的车子,也被堵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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