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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长年累月在山上,太寂寞了,你太太虽然年纪有些大,可他们一样喜欢,并不嫌大,齐大矿长,你看怎么样?”
“石板,你不要欺人太甚!”齐泊年愤怒了。
“是吗?我有吗?买卖一向公平合理,是你狮子大开口,我们坐下来谈谈,不好吗?”石板龟次郎走下来,拥着齐泊年,“我们上你办公室坐坐!”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他愤怒推搡着,进进出出的工人,一个个驻足观看,眼中依然有血丝,有的人甚至悄然拾起地上木棍,更多的人则茫然不知道怎么做。
“我让你放开他!”齐修远从屋子里窜出来,端着长枪毛瑟,他象一头愤怒的豹子,血红着眼,瞅着石板龟次郎,拉动着枪栓,把一颗子弹推了进去,“不要逼我!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日本人裹挟着齐泊年不断向前,一脸不屑的笑容,而齐修远却不再后退,甚至向前。
许多驻足的人,跟着走,不断有人从地上拾起棍子或砖头。
“我会开枪的!”齐修远想震慑住日本人,抖抖枪头,“站住!”
“站住?你确定?”石板龟次郎淫笑着,晃了几下脑袋,“你们相信吗?”
一个个轻蔑摇摇头。
“叭!”一枪从石板龟次郎身边嗖地打过去,所有人都愣在那儿,子弹在他裤子上穿了个洞,这是石板没有想到的。
其中一个人,在石板耳边叽哩呱啦一阵子,石板松开了惊魂甫定的齐泊年,伸开手,象蝙蝠,宽大的家居服,象鸭蹼,他指着齐修远:“你的大大地厉害!我们的走着瞧!”转身而退。
“噢!噢噢……”许多矿工围过来,把齐修远抬夯那样,把他抬起,向空中抛,一下又一下。
一位五十来岁的人,走过来,“老板,你没事吗?”
齐泊年摇摇头,揉揉眼,“我没事!”
“刚才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心差点儿蹦出来,他们在山上有军队,硬打我们会吃亏呀!”老人弯下腰,在地上一块石头上,磕去烟袋中的烟灰,“想不到侄少爷这么勇猛,如果这一招治不住他们,我们只能卷铺盖回家!”矿工们簇拥在那里,大家七嘴八舌。
黄兴忠没有走云龙煤矿,而是一路直向龙泽县城,第一站就是梅家山旅馆。过了响水坝,黄兴忠就开始昏昏欲睡,悬着的心,掉地上,因为整个行动路线,是早已盘算好了的,前头交给黄安,后头交给黄兴旺,他就枯枯蹲坐那儿,象条盘着的蛇,四层带架子酒的酒,重量一下子上去了,所以每辆车有马两匹。出了梅家山,就是到两个姐妹弯一弯,黄兴秀在西城,开着间铺子,常年销售黄兴忠的酒,黄兴莲在龙泽城,虽说是堂姐妹,可处得和胞妹无异,通常她们的货是通过水运,直到从黄汤河船上下来,水路慢,还要绕出好几十里地,不会如陆路快,但船载量大,一趟顶十几趟,这是优势。黄兴忠通常把这一块交给刘中天,他儿子刘昆仑就是有名的浪里鲫,从十多岁,就在黄汤河上混日子,现如今有两条大木船,通州达县,和黄兴秀、黄兴莲关系是极好的,连他的女人包秀丽都是她们介绍的,十天半个月一来回,江南的优质大米,就是从他的船上搬下的,时日远的时候,也就一个月,黄家酒销到省城,易如反掌。
一只大蚂蚁什么时候爬车上,没人注意,从光滑的酒坛上,横爬竖爬,居然爬到黄兴忠脚面上,他浑然不觉,从宽松的裤管中,爬走进去,顺着杂毛乱生的腿,是那奇特的造型吸引了它,勾馋住它,一切不可而知,一马平川的胸,没有引起它的兴趣,而是反反复复,绕着爬,终于确定,从容不迫,选择一点,趴下去,从唇部舔舔,调个头,用尾部蛰针,插进布满孔洞软皮子里,“哎哟哟,哎哟哟……什么狗日东西,哎哟哟,咬死我了!”他的手已经出卖了他,顾不上平时的斯文,伸进裤子里,胡乱抓起来,身子不由自主乱动。
“老弟,你不能这样左右摇摆,酒,注意酒!”黄兴旺提醒道。
黄兴忠不敢再动了,但蚂蚁却仍然在偌大的空间里,自由忙碌,它在等待适当的机会,再次叮咬,刚才一阵地动山摇,吓坏了,巨大的钊钩一样的巨齿,扒过来,扒过去,愣是没有扒到它。
到了梅家山,太阳已经西斜,吃了饭,黄兴忠坚持要洗个澡,洗完澡,困瘾就爬上来,刚躺到床上,舒畅得准备梦回爪哇,有人来敲门,“谁呀?他极不情愿动了身。
“我!老梅,黄老板,这次是不是给我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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