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呼喊救命,姓马使劲拍门,“你笨死了,有谁会给你开门!你过来!”姓马过来,黄天河踹了两脚,没有把门踹开,反而跌坐在水里,他顾不上爬起来,拉开枪栓,冲天就是一枪,这一枪晴天霹雳。
“出事了,哪里打枪!”刘中天猛地从睡梦中坐起来,捻亮马灯,这时,才听到淅沥的雨声,还没等他有更多的判断,“叭----!”又一声枪响,“出大事了!”他赶紧披衣下床,披着雨衣,拎着马灯就出门了。
灯光摇曳,步履散乱。就直奔女下人间而去,知觉告诉他:一定是那里出事了!
姓马的还在拍门,黄天河从雨水中站起来,便扯着嗓子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出事了!高三哥,高三哥……”
姓马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门突然被拉开,从里面窜出一个人来,吓得他本能往后一躲,那人撒丫子就跑。
“陈仲秋,你给我站住!”
陈仲秋血红着眼,看着他,灯影中,雨水如柱,然后,一转身,继续跑,想不到,迎面一掌打懵了他,踉跄一下,从旁边继续踩着大大水花,往前跑。
“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枪在他小腿肚子上,凿了个血窟窿,子弹贯穿而过,落在水中,刺拨起一大片水花,还滋滋响,冒着白烟。
“哎哟哟……”陈仲秋疼得龇牙咧嘴,站着不动了。
人流从四面八方,踩着大水花而来。
“你这小子怎么又犯浑了?”刘中天拎着马灯,用手指着他,“你是怎么给老爷保证的?我当时怎么就瞎了眼,相信你的说道?你说说,你折腾百合多少回了?太太来了,看太太怎么说!”
陈梅梅披着袄,她身后是黄安,黄兴旺,还有后院酒厂不少人。
“这个混蛋,怎么又是你?”黄安走过来,围着他转一圈,“叭!”就一耳光,“我真想扇死你,你属狗的,改不了吃屎?”黄安的手指点到他脑门上,咚咚响。
“你别管!有太太,有管家在!”黄安媳妇拉他的手。
“还敢瞅我?我扇不死你!”黄安翻手掌,就要落到陈仲秋脸上,“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去看看百合吧!你狗日的,不吃粮食!还不服?你还看我?”他要去夺黄天河手上的枪,“我真想一枪毙了你!”
“真不是人!”
“交镇公所算了!”
……
大家七嘴八舌。
“太太,求你成全,我不是人,我对不起百合,求你把她我了吧,我实在是稀罕她!”陈仲秋不顾腿上血流如柱,往下一跪,血污雨水一起。
“还在做梦呢!”黄安上去踢他一脚。
“姓黄的,你有什么资格抱粗腿?你也只不过是狗一样的下人,你算个什么东西?”陈仲秋怒不可遏站起来,“孙子,有能往这儿招呼!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来吧,姓黄的,你这个势力小人,是黄家一坛子龌水,把你养大的,你还好意思恬着脸在这里说三道四!”
“叭!”黄安火冒三丈,打过人手疼,在那里摇来晃去,如同火烧饭烫。
“太太,你得拿个主意怎么办,雨下这么大,才半夜,不能都这么耗着!”刘中天这样说。
“怎么也得等老爷回来再说!黄安,天河,马师傅,高师傅把他捆起来,等候老爷回来再说,送柴房去!”陈梅梅去了百合房间。
夜来风雨声,失意掉多少,雨后初晴,空气鲜得可以象水荡漾,挓挲着手抚过,气流就在手指间,油菜花一夜开残了,桃花一夜开败了,凌落一地,凌落一河,春水恣肆,春意昂然,蜂蝶寻觅,惬意如梦,黄家大院风平浪静。
陈梅梅后半夜睡在百合身边,天大亮时,醒了,伸手一摸,没有了百合,她哆嗦着坐起来,没有顾得上洗脸,就直奔厨房间,“看见百合了吗?”迎面碰上黄铃。
“好象在厨房间,我看到一眼!”黄铃扛着柴草,往里走。
黄兴忠从沈向东那儿走出来,达子把马车赶出来,黄天佑正在门外和沈西凤拉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在天佑手上打一下,昨晚吃饭太晚,黄家父子就在街上住一宿,这会儿,黄天佑正在和沈西凤话别,他要回龙泽县,沈向东和牛秀铃把他们送到门边,黄兴忠回身一抱拳:“亲家,就此别过,这个礼拜天,我在家恭候你们到来!天佑,别忘了早一点,车子开得稳一些!”
“没事,爸,你们先走,我骑着马,八点之前,可返回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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