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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今个儿出门没看黄历,触了霉运!你是谁?”
“北风!”
“哈哈……还南风呢,打麻将呢,这儿就屁股大地方,就没有听说过有你这一号!你知道我们吃什么饭?”刀疤脸仰头看着北风,心中有点发怵,“吓唬谁呢?背这么多枪,演戏呢,看上去英姿飒爽,会不会是银样蜡枪头?”
“试试?就你头上的帽子,让它飞吧!”他换了个姿势,就端起火铳,瞄准,射击,“叭—”“走一个!”那人帽子象一只被打重的鸟,斜斜飞到地上。
“哎哟,我的个妈呀!”刀疤脸往下一蹲,双手抱头,“我的个妈呀!你到底是来真的?”
“你说呢?你以为我逗你玩呢?要不要用毛瑟试一下?再打我就不打帽子了,该打脑袋了,你的脑袋到底结不结实?我可不想它如西瓜从高处掉地上,炸得四崩五裂,脑浆子血腥得很!”北风看见另外两个人哆嗦起来,“你们谁个还试一下?”
“起来!你给我找这什么破地方?”那人踢上地上人一脚,“还不起来快走?”
“我……我来的时候,也没碰上什么人呀?”
“兄弟,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年轻人一抱拳,跃身上马,一抖缰绳,马儿转头。
“谢谢啦!我叫北风,欢迎随时来找我!”北风也一抱拳。
“也许会的!”马蹄伴着铃声消失了。
“这里是我的一亩三分地,岂容他人染指?”他笑了,“?包一个,还占什么山?”
陈夕红接到史凤琳的来信,那封信来自遥远的广州,抱着信,陈夕红泪流满面,悲怆,凄楚,说不出来的陌生与疏离,让她的心绞痛,长长的寂寞,纠心的牵挂,无头无绪的等待,只一封信,就让她如山崩塌,他们没有很深的关系,甚至她都不了解他,仅凭双方家长搓合,就有了一种看似密不可分的关系,有时近,近在咫尺,触手可摸,有时远,又遥不可及,广东,在她的心里,比天之涯,海之角更远,甚至在西半球另一侧,在穷乡僻壤中,她找不到任何地图,能够把距离拉近了给她看,男人的心太大,装着家国天下,女人心太小,终生只牵挂她所爱的男人,男人无暇顾及女人那卿卿我我的感受,甚至还会嘲笑她: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女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我爱他,他却只爱天下,天下的兴衰荣辱与他何干?整整两页纸一封信,写了那么多字,不谈相思之苦,不谈在外面干的是什么事,这封信看得得她心碎神伤,通篇谈如何如何忙,忙得没空回家过年,忙得没空回来看她,忙得忘记他是从黄花甸子这个弹丸之地走出去的,外面世界太精彩,外面世界如此让他魂牵梦绕,独独不在信中聊他们情感,既没有愧对这份感情,更没有未来规划,仿佛她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倾听者。
陈夕红不愿意母亲伤心,只说没什么欲盖弥彰。他们的感情象一鳞半爪的秋,冷漠疏离日甚,让人悲伤,让人恐惧。
李墨香不好追问,当是女儿羞涩,不愿意她和她分享这份感情,怕自己触景生情,会伤心不已。
母女俩有了隔阂,当初可是李墨香托人要把陈夕红介绍给史凤琳,其实一开初,陈夕红是排斥的,在她心中,史凤琳就象一片在外面飘泊的云,谁对他都不了解,包括史健久,每年能够回到黄花甸子也就那么短短几天。他在什么地方,从事什么,象迷一样在黄花甸子人心中,想不到,只相看一眼,史凤琳不仅应下这门婚事,而且很主动表了态,一切看似顺理成章,然后,一切又扑朔迷离。
陈夕红最初哭不出来,心苍凉心不安,史凤琳写这样一封不痛不痒的信干什么?还不如不写,不写可以让她浮想联翩,可她看了信,从每一个字缝中,她读不到情的澎湃,看不到心的激越,只要苍茫气若游丝。
只在家中呆半天,就找个借口,回镇上去了,她觉得这份情感会因日渐颓废而萎缩,最终枯死,夭折是最终结局。
傍晚时分,淅沥小雨下个不停,昏黄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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