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唇边,神色透着浓浓的担忧。
男人眸光晦涩如深看着她,透着隐隐的愠怒:“这里哪样不是本督军的?既然本督军给的你都不要,那你什么都不准带走,滚出督军府。”
苏晚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气得胸口都好似堵住了,默不作声解开头发,把那插在云鬓上的珠钗首饰放在茶几上,接着是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手腕上的碎钻手链,手指上的宝石戒指,还有一双镶嵌珠宝的昂贵手工旗袍鞋,一件件剥落,最后她把手指放在旗袍纽扣处,目光清明地看着男人,当着女佣们惊愕的目光,脱下了半边旗袍。
陈副官已经退到了走廊上,迅速屏退了沿路亲卫。
看来今日要出大事了。
而霍霆霄在看见女人,面无表情把那些他精挑细选的东西,随意扔下,脸色已经沉到可以滴水。
他怒吼道:“陈副官。”
片刻没有回应,男人脸色已然不悦。
桂枝赶紧激动道:“少爷,陈副官出去了。”
霍霆霄又隐忍着怒火,沉声道:“去告诉祖母,我身边也该有个贴身侍奉的人了,她老人家慧眼识人,请她帮忙挑选。”
玉兰幸灾乐祸看了眼苏晚荷,福了福身:“是,督军。”
转身屁颠屁颠地跑去老太君院子。
老太君得知此事,大为震惊。
宋妈也激动道:“老太君,督军终于走出这女人的迷魂阵了。”
老太君倒是没什么表情,一切以霍霆霄喜好为主:“既然是孙儿的意思,那老身就为他物色物色。”
“那徐富商家的千金,还有那财政部长的千金,以及烟城名门世家,谁家有闺秀的,都送份拜帖去。”
“是,老太君。”
卧室内,霍霆霄看着脱了半边袖子还不肯服软的倔强女人,气得抓起旁边的丝绒被子,动作毫不温柔地裹住女人的身子,放了句话,便起身离开。
“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苏晚荷没吭声,静默地看着那碎花纹路的漆布地毯,神色恍惚。
玉兰找来一套换洗的干净衣物,把她唤醒回神:“太太。”
苏晚荷苦笑:“叫我阿荷吧。”
玉兰又微笑道:“阿荷,这是我的衣服,料子有些粗,你穿上且遮遮身子。”
苏晚荷接过,满眼感激:“谢谢你,玉兰。”
玉兰无奈轻叹:“您这是何苦?”
苏晚荷却摇了摇头,脑海却格外清醒:“他表面宠我护我,可这份宠爱到底是空中楼阁,随时都可能随着他的心情坍塌,我今日才明白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玉兰,我走了,虽然我和你相处时日短暂,但我很感激这些日子你的照顾。”
玉兰惊讶道:“阿荷,你真的舍得离开督军府?”
“我也很茫然,可霍霆霄他给我的,都不是我自己得来的,所以他才能如此轻易收回,可以随意践踏我的尊严。我不想成为一朵插在花盆里精致修剪的娇花,等到养分缺失枯萎那天,就被主人扫地出门。”
“我想好了,我前半生嫁人生子,浑浑噩噩,从未思考过人生理想,我其实到现在才明白为何沈绍言说我妇人之仁,不懂他的青云志。”
苏晚荷摇头失笑,又毅然决然走出洋楼,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督军府门口,也没人敢拦着她。
她随手招了个黄包车,便离开了督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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