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轻。”
岑安锦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碎花衬衣,笑道:“那就是我。”
陈爷爷吓得手一抖,狠狠在牛屁股上甩了一鞭子。
半晌等牛车稳定下来,岑安锦才跟陈爷爷讲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她从小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台词表演都很优秀,寥寥数语便勾勒出一个嚣张恶霸欺负柔弱小姑娘的画面。
梨花沟的人又都知道她向来性子软,陈爷爷听得心惊胆战:“幸好警察刚好路过,也幸好你机灵……别愧疚,你做得对,那种人不能姑息。不过,小锦啊,你以后还是别一个人出门了,实在危险。你爸这事,警察肯定会尽力的。”
“我知道。”岑安锦乖巧答应,“谢谢陈爷爷,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有什么事,也怪不到你头上。”
因为人是他带出来的,陈爷爷确实有点“万一岑安锦出事,他没法交代”的念头,但听岑安锦这样说,他倒不好承认:“我不是怕担责任,主要是担心你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爸妈受不住。”
“嗯嗯,我明白。”岑安锦笑了笑,“我妈要知道这事,估计能急哭。”
她是故意将这事告诉陈爷爷的,一方面是这种新闻传出去,必然会变样,陈爷爷今天在县城,肯定听了不少谣言,她得亲自辟谣;另一方面,也是通过陈爷爷的口,让村子里的人知道,她岑安锦并不好惹。
“冯香梅虽说是后妈,但人确实不错。”陈爷爷没想那么多,对岑安锦的懂事很欣慰,“现在你们关系改善,你爸这劫啊,也算值了。”
同村多年,陈爷爷是觉得岑大山不可能杀人的那波人,不然他也不会带岑安锦进城。
两人边走边聊,还没到梨花沟天就已经黑了。
好在是夏天,晚上反而凉快,今晚月亮又大,照得山路都很清楚。
“小锦,你别急啊。”陈爷爷知道岑安锦胆子小,安慰道,“翻过前面的桐树坡就到了。”
“没事,我不急。”岑安锦欣赏着路边星星点点的萤火虫,说,“你慢点……”
话还没说完,牛车上了坡顶,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忽然传入耳中。
陈爷爷这次没甩鞭子,却一把勒住牛鼻子,可能太用力,勒得牛不舒服,用力挣扎了几下,甩得牛车摇摇晃晃。
岑安锦这次也被吓到了。
但牛车一晃,她便迅速冷静下来。
女人的惨叫声离他们不算远,其中还夹杂着好几个男人的叫骂声。
只不过因为情绪激动、声音嘈杂,听不清具体内容。
岑安锦跳下去,捡了几块石头放车板上,又折断一根树枝拿在手里,才重新爬回去,小声道:“陈爷爷,我们继续往前走吧。走慢一点,听听什么情况。要是不对劲,我们就加快速度冲下坡去叫人,他们拦不住牛车的。”
不能见死不救,但他俩老的老弱的弱,肯定不是一群男人的对手,也不能硬碰硬。
好在村子很近,晚上村民都在家,方便叫帮手。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原本六神无主的陈爷爷闻言也冷静下来,说了句“你抓稳”,就赶着牛车,缓缓朝坡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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