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蒿先生,这是天启湖执法协会的拘传证。我县居民慕容雨被杀一案你有重大嫌疑,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调查。”深知眼前这傲娇的大学生不可能乖乖合作,陈勋很是光棍地从一旁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皱巴巴的空白拘传证,递给一旁眼睛正在凝望周蓬蒿发出bingbing光芒的佟亚丽,声音有些不满地道:“丫丫,带笔了没有,现场办公吧!你看师傅对你多好,给了你一次近距离观摩偶像签名的机会。”
靠,师傅,我刚刚把你从尴尬的对峙之中救出来。你太狗了,真是个白眼狼!
佟亚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中对陈勋不太爽,借机瞪了他一眼,但是公私分明的她还是极为认真地填写着手中拿盖着红戳的白纸。
“什么情况?拘传证?”周蓬蒿冷哼一声,人虽然站在原地,语气很不友善地回应道:“陈...大叔,我是咱湖跺市刑侦协会的顾问,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于法理还是懂一些的。你这个空白证书的现场办公是典型的先斩后奏,有程序上的瑕疵,我可以拒绝签字!”
“自己人就更应该配合,嘿嘿,这个嘛...抗拒无效,不过你事后可以去督察协会投诉我们。”陈勋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掷地有声地道:“不过嘛,这里就我们三人,拘传证是先开好的,还是现场办公的。我和你是一比一证据,主要看偶们的佟警官怎么说。”
看我的?!又坑我?佟亚丽一头黑线,她面色绯红,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复杂的心理斗争,然后目光变得炯炯起来,她心中默默地道:“抱歉,周...蓬蒿!我也想知道雨姐姐一案的真相。”
想着,她把手中的拘传证正面朝上,动作很是熟练地竖了起来。这就是小妮子的回答,这是她最热爱的刑侦工作,即便是面对自己最欣赏的男子,那也是没有一丝一毫可以退让的神圣职业,选择真相是自己心中的第一选择。
“我就知道,即是程序失当,你们也是置若罔闻,重实体轻程序,这就是华夏刑侦总会一直上不了台阶的关键。”周蓬蒿嘴角微微上扬,这是有些不满的笑意吧,那凉凉眼神看得佟亚丽心中一颤,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好奇心产生了抵触情绪。
“走吧,我们杵在这里的时间加在一块,够去天启湖县局一个来回了。再者,陪天启湖四大美女之一的佟女神去旅游一遭,也是我周蓬蒿的荣幸。”
周蓬蒿微微摇摇,这县刑侦大队的现场瑕疵被人为弥补了,他只有认命的份。
“哦,天,你居然认识我,偶像!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闻言,佟亚丽那不停变幻红白二色的俏脸突然之间涨得通红,像是一只涨停的股票一般,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好一个美丽的俏佳人,这神态娇羞之中带点憨气,投射过来的眼神热烈而不加遮掩,这一瞥一凝望之间的仪态万方,煞是美好。那是一种介于朝气蓬勃的女孩和风情无限的女人之间的最让人心动的感受,电压足有10万伏特,天台上的两个男子顿时都有些看呆了。
“慕容雨?你们刚才说的慕容雨,是那号称亿万苏省宅男梦想的女子?”数秒之后,率先回过神来的周蓬蒿打破了尴尬的对视场景,然后喃喃地道:“她真的香消玉殒了么?”他的低语让陈勋为之一颤,他猛抬头询问的时候,周蓬蒿已经小碎步闪过了他的身侧...
天空之中有着让人感伤的明亮星光,这五年来,它像是一个被诅咒的寓言一般在天启湖市的上空晶莹闪烁。昨日,天启湖县再度发生了恶性案件,城西隧洞支线发生爆炸案件,首富三子欧阳豹被炸成齑粉。这一个小时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政界和商界大佬的电话纷至沓来,一口一个人民群众的安全感降低,要求严惩罪犯,还天启湖以朗朗乾坤。
这让白丰也是如坐针毡,一向平稳安定的天启湖这五年像是见了鬼一般,不停地发生重大恶性案件。
这对刚刚提拔为县局局长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挑战。
刑侦协会五大队和支队的法医已经派出去了,这五大队和六大队一般,是重案大队,但是他们更偏向于有组织的犯罪调查,单列的八类案件则是六大队的主营业务。两个大队设置并不合理,业务交叉,一直是谁也不服谁,可日鬼的是破案率上也是不分上下,属于刑侦协会里最拔尖的两个部门。这也是近几任刑侦协会大队长一直不做调整的原因,这种犬牙交错的竞争形势一旦被打破了,或许刑侦协会的绩效也就下去了。
介于此,两个大队之间的关系表面上融洽,实际上只隔有一道门的办公室距离,却是老死不相往来。欧阳豹的案件若不是自己把陈勋给派出去找周蓬蒿了,这可是人家六大队的活儿!
哎,王牌太多,也头疼!
白丰摇摇头,心中也是鼓打不停:“想撤却撤不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幸福的烦恼!”
五大队的副大队长何金祥是一个看上去脾气极好,其实内心世界九弯十八拐,谁也难以进入的这么一个怪人。方才他带来的初查报告也是如此地语焉不详,说隧洞里的探头被破坏,数据正在技术复原之中,然后又依据那一时段隧洞进出口两侧的轿车流量比以往多了20%的所谓证据,生硬地往有组织犯罪上靠。一同进入自己办公室的刑侦协会支队长张进也在为他帮腔,从旁侧击地肯定五大队在打击有组织犯罪方面的成就,这成就要是有机会的话还会被放大。
哦,这是为自己的下属站队来了,白丰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小九九,陈勋和自己走得极近,早已经被列为自己的嫡系。坊间,六大队甚至有“直属”大队之称,自己多次越级指挥触了这刑侦协会长的逆鳞了吧。
这张进也是排名靠前的党委委员之一,已经瞄准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多时了,为了大局着想,白丰挺了挺小腹,很是大度地道:“这起案件就交给你们五大队去办吧,我给你48小时,48小时之后我需要一份完备的结案报告。”
“没问题,五大队可是快速反应的精英,48小时我感觉都用不了。”闻言,张进长吁了一口气,这次的试探性对抗算是有所成就,至少不负自己看好的何金祥的托付。案件侦破之后,五大队应该可以骑那直属大队一头,他们很快也该知道这刑侦协会是谁在当家了吧。
想着,他那古井不波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标志性的笑容。
陈勋和何金祥在局长办公室门口的遇见多少有些火星撞地球的意味。
两个人的眼神交互了一下,何金祥的眼中多少有些揶揄,陈勋却是微微一笑,算是还了一记以柔克刚。
“陈大队,慕容世家的案件都是你们六大队破获的,我就说我们五大队应该以你们为榜样,多加学习。嗯,这次爆炸案,将会是我们的一次综合学习汇报。”何金祥的声音很细,就像是一个扭捏的世家大小姐一般,但是这和颜悦色的谈话里却是始终带着刺尖,冷不防就插入了陈勋的心脏边缘。
被人抢走了活儿的陈勋面色不善,却也无可奈何。
人家虽然有些傲娇,但是很显然已经从这执法协会1号的办公室里拿到了尚方宝剑,自己要还是表现出一副势在必得的劲儿,也是无甚意义。甚至会因此得罪了原本就不大待见自己的刑侦协会支队长张进。
于是,他点点头,很是谦虚的一笑道:“何大队亲自出马,这案件肯定是手到擒来。这谁破案不是我们局破案,都是我们重案队的荣耀?我就等着你们的庆功酒了!”
“哈哈,好说好说,这酒我请了!”何金祥大笑三声,表情满意地离开。
“德性!好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小心案件太烫手,废了你的贼爪子。”一旁的佟亚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被人生生抢走活儿她心里极端不爽。
“住嘴,丫丫!都是兄弟单位,相煎何急!”陈勋面带微笑地阻止了佟亚丽继续说下去,他边说边指了指不远处的张进办公室。
你还别说,自己弟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他还是极为欣赏的。陈勋敲门进入白丰的办公室,和急忙离开的张进打了个照面,他忙不迭地开口打招呼:支队长,您好。
张进则朝他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陈大队啊,局座已经恭候你多时了,你们是直属大队,我相信他接洽你的时间肯定会比我长。”
“哪有哪有,就是接受一任务尔!”不善言辞的陈勋笑的有些尴尬,一旁的白丰已经开口为他解围:“陈勋,不是有事要汇报么?快进来!”
“是!”陈勋让开了一条同道,礼貌地让张进先走,然后快步走进了白丰的办公室。
“那周蓬蒿人带来了么?”白丰朝脸上阴晴不定的陈勋看了一眼,摇摇头,心道自己这个属下办理案件倒是一把锋利的快刀,可惜人情事务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菜鸟。
不管如何,在自己离任之前,要给他一个人事上的交代。他想定之后旋即问道。
“嗯,带到了,周蓬蒿在门口!丫丫在看着他!”陈勋摸了摸头皮,还没有完全消化掉张进的不友好对白。
“带他进来吧,我知道这慕容一家的案件也是你陈勋心中的一块大石,你就一起旁听吧!”白丰岂能不懂手下弟子的尴尬之源,挥挥手让他坐下。
“是,多谢老板!”
“周同学请坐,我是久仰大名了。”白丰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让陈勋跌破了眼镜,他心中很是纳闷,老板搞什么飞机,这周蓬蒿被我拘传而来,你如此客气,怎么搞得跟上级领导来督查了一般?这也太过了吧。他一头雾水,满头问号地看着白丰,印象中这是白丰第一次躬身给人倒茶。
周蓬蒿倒是大咧咧地往他对面一座,然后朝丫丫挤眉弄眼道:“美女,一路押送辛苦,你也坐!”
佟亚丽刚要离开这局长的办公室,被他给弄了一个不上不下,进退维谷。
白丰嘴角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意,朝佟亚丽招招手:“小佟,你也坐!”
“来这边,这边有空位!”周蓬蒿拍了拍自己座位的旁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周蓬蒿这家伙自带不要脸的属性吧,这是陈勋对他的又一个评价。他翻着白眼的时候,周蓬蒿正把面前的那一杯清茶推向佟亚丽的面前,然后很是欠揍地道:“和我坐在一起,让你们局大楼里最高长官亲自斟茶,很有面吧?”
“看破不说破啊,老大。”
佟亚丽哭笑不得地看了自己偶像一眼,心道:群里面讨论得还真没错,您老人家真是个神坑队友。
白丰却是被周蓬蒿的行为给逗乐了,自己年纪比这小子大了一轮有余。得,就当这是个不懂得礼数的子侄辈吧,不计较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这笑容似春天花开,没有作伪的成分。
这一切自然落在了周蓬蒿的眼中,作为侧写师的他迅速地给出了一个正面的评价。
白丰起身又给周蓬蒿重新倒了一杯茶,然后朝一旁站立不安的陈勋招了招手,示意他在远端的沙发上坐下。
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缓缓地道:“蓬蒿,最近我看了你在破案塔的侧写报告,很有想象力,也很有超前意识,对我们执法协会的破案也有一定的促进作用,这次呢与你会面,一则我是代表警方对你的贡献表示感谢;二则,慕容一家的案件尚有些存疑之处,希望和你交换一下意见。”白丰的态度很是诚恳,也不拖沓,他直抒胸臆倒是得到了周蓬蒿的好感。
周蓬蒿也善意地笑笑:“白局,感谢你的开诚布公,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您方才的话算是把我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对吧?”
“你是天启湖大学法理专业的高材生,还是推理社的首席侧写师,市刑侦协会的顾问,这几个身份就决定了你不可能是嫌疑人。”白丰很是凝重地点点头地道:“还有,从专业角度,无论是作案时间,作案动机,我们都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
“谢谢白局,和你们警方一般,我们侧写师也会有一些线索。这些线索是我们参与破案的思路之源。只不过我的线索可能来源更加灰色一些,更加靠近犯罪边缘地带一些。”周蓬蒿叹道:“还有一些直接反馈在破案塔里,可能来自于凶手内部的揭发,所以我们都需要进行大量的甄别。”
“你这些线索来源...”白丰盯着周蓬蒿的眼睛,声音有些压低地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们?”
周蓬蒿拍了拍自己的长衫,微微一笑:“抱歉,白局!行有行规,我有为自己的线人保密的义务。要是随意透露的话,我周蓬蒿以后的侦探生涯算是尽毁了。您也不想断我们财路的对吧?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的这些线索源背后肯定不包括凶手。”他笃定地看着白丰:“推理社也很专业,对这些线索背后的提供者进行过全方位的背调。”
“那好,我尊重你的职业习惯,我们来谈谈疑点,这...”白丰有些欲言又止,他自然知道周蓬蒿团队里有红盟的黑客,还有不少诸如戴景伦薛继跃这般的江湖百晓生。
“剩余的疑点在于慕容雨是吧?”
周蓬蒿突然语出惊人,直接点出了白丰的顾虑之处。
听到了慕容雨三字,陈勋也不自觉地把沙发往这边挪了挪。
“陈大队,有没有慕容家灭门案件的卷宗!?”他朝竖起耳朵的陈勋道。
“有!”
陈勋从一旁的警务工作包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卷宗复印本。
“局座,大队长,丫丫,你们过来看。”周蓬蒿将手中的卷宗在茶几上摊开,很是熟稔的样子,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十分好听,就像是一个大专院校的教授,此刻娓娓讲解道:“大家都知道这是针对慕容氏的系列案件,我们天启湖市的警方却是各个击破,案件的嫌疑人有:1、2、3、4、5、6...6人之多,从各个个体供述上看,他们与慕容氏的确有矛盾,具备杀人动机,作案时间上也极为吻合。但是作为系列案件,链接这些嫌疑人背后的那一根重要的线索,你们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对吧?这是你们疑惑的地方,我想也是白局今天找我来的原因。我们的侧写由于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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