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经常有一些当娘的,在江边召唤儿子的亡魂。
慢慢地,这里的江水就发出了那样的动静,引得一些木把经过这里时着了魔,结果木排出事,排散人亡。
久而久之,这地方就越来越邪门儿了。”百事通赵大奎在那边接了话,给众人解释道。
“来年俺说啥也不放排了,就算是给人种地扛活,俺也不来受这个罪。
太吓人了,这一路上,个个哨口都要命。”二毛子又哭了起来。
大家伙儿谁也没笑话二毛子,当初他们头一回上排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只要这一季排顺顺当当放下来,他们拿了钱就回去好好过日子。
可后来呢?还不是又回到水场子来了?慢慢习惯就好了。
当木把的,要看淡生死,过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没有用。
“行了,哭两声儿差不多就得,前面离着宽甸不远,过了宽甸地界儿,就到安东了。
咬咬牙,再坚持几天,等着木排到了地方,叔领你下馆子去。”
老木把见二毛子哭的悲切,有些不忍心,只能开导劝解。
木排在江上又行进两日,总算进了宽甸地界儿,离着安东,也越来越近了。
自东向西奔流的鸭绿江水,在刚进宽甸时有一个大回旋。
江面上林立着巨石,急弯湍水,浪流拍石,掀起白花花的浪头。
这里,就是放排人闻风丧胆的哨口,人称“阎王鼻子”。
离着老远呢,人们就能听见哨口的水声。
头棹水老鸹站在排头,转身向后面高喊,“前头要到阎王鼻子了,都给我往后传话,加倍小心,拉开距离。”
众人闻言,心头一个激灵。
老排工们常说,“二龙斗遭了乱,大鬼二鬼分一半,谷草垛见见面,剩下多少阎王鼻子包了。”
“摸了阎王鼻子,不死也得蜕层皮。”
光听这些话,就知道阎王鼻子这地方有多吓人了。
木排一进哨口,就看不出水流的方向了。
江水从下往上翻花,只见白花花一片,水上浮着一层层白沫子,就好像喷泉似的从底下往上涌。
棹杆不好用了,下去扎不到准地方,排头东扭一下,西晃一下,不走正道。
哨口四周都是林立的巨石,木排在巨石间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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