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撮一顿。
这顿饭,大家伙儿吃的那叫一个香。
满满一大锅高粱米饭,一粒米都没剩下,就连锅巴,也都被众人一抢而空。
牙口好的小年轻儿就爱这一口,酥酥脆脆的越嚼越香,岁数大的干脆就用菜汤泡锅巴,吃着也美得很。
最后,一个个吃的肚子滚圆,心满意足的回花棚里睡觉去。
从望江楼到关门砬子,属于鸭绿江中段,江面逐渐宽阔,江水也深许多,木排流放相对要容易些。
当然,这一路也并非坦途,险滩恶哨也不少。
“前头到黑驴子哨了,打起精神来,走黑驴的肚皮。”头棹一边控制着棹杆,一边大声吆喝。
前方江面上有一块黑色的大石头,看上去就好像一头黑色的大叫驴。
咆哮的江水卷进驴的肚皮下,又反弹回来,形成十分险峻的水势。
而且,那水声听起来,有点儿像驴在叫,所以这地方就被排夫们称作黑驴子哨。
这个哨口不光是险,而且怪。
夏秋两季,水在驴的肚皮下经过,木排比较好走。
如果是春天,桃花水漫过了驴头,放排人就判断不出来驴肚皮的距离,稍有不慎,木排就会一头扎进水底,卡住了。
后头的木排顺江水涌上来,瞬间起垛,堵住江道。
五月了,桃花水已退,驴头露出水面来,有头棹水老鸹领着,后头的木排依次贴着驴肚皮下经过。
眼见着前面几张排都顺利过了,就剩最后一张排,也过了小半,大家伙儿都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尾棹老孙却突然发现,他手中的木棹怎么也拔不动了。
“坏了,这是遇上鬼拔棹了。”老孙心道不好。
所谓的“鬼拔棹”,就是木排过哨口时,木棹吃力,被卡在了哨口的石头缝儿里。
遇到“鬼拔棹”的时候,不管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木棹拔出。
而这个时候,木排仍然顺着江水快速向前运动,如果木把不能当机立断,很容易就会被木棹伤到。
老孙好歹也是放了几年排,经验丰富,于是当机立断撒手,放开木棹并低头躲避。
木棹杆贴着老孙头顶蹭过去,老孙就觉得头上火辣辣的疼,抬手一摸,好家伙,头皮被蹭下去一块,沾了一手的血。
“孙叔,你咋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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