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还要工作，一般都熬不过半年就撒手人寰了。

“雁秋姐，这些人欲望都特别强，他们染指过的女人，每一个都打过胎。年龄最小的只有17岁。”

雁秋不敢想象，这些人没日没夜的苟合，会是什么样子。只是见到破旧的出租屋里，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面容枯槁，像被水泡了好久，就要腐烂的木头一样。

看到有人来，女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努力了好几次，就是没有成功。这还是她卧床以后，第一次有房东以为的人来看她。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从她的眼睛里，雁秋看到了对生的渴望，可是就算神医在世，也回天乏力了。

“雁秋姐，这个女人才22岁。”

如果云锦儿不说，雁秋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一坨佝偻的活物，才22岁。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是最美好的，可是她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出于同情吧，雁秋一整个下午，都在听女人絮絮叨叨的说话。

“我是云腾大学的一名学生，大三那年，我遇见了一个土豪，他说对我一见钟情。”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喜欢他的，他太丑了，我敢说，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丑的男人。眼睛小，鼻子塌，嘴唇厚，还秃头，只有一米六，还没有我高。”

“可是他有钱啊。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我妈妈病重了，我只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啊，我哪里承担的起天价的医药费。所以我想到了他。”

“因为拿了他的钱，所以我只能随叫随到。但是后来我妈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死在了抢救室，而我妈妈死的那天，我在他的床上。”

雁秋终于明白，大家的悲欢是互不相同的。幸福都是一个模样，只有不幸五花八门。

雁秋很庆幸，当年她只是被侮辱了一次，而且没有流产，把上官烁生了下来。而眼前这个女孩，在那短短的一个月里，从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转变成廉价的交易品。

“一百万，一个月，女孩被圈养在宾馆里面，前后贯穿。”

说起这句话，云锦儿的心里疼了一下。一百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包，或者是几顿稍微好点的晚餐，只是这一百万，对于眼前的女人来说，就是命，她妈妈的命。

休养了半年，女人以为已经休养好了。可是她突然发烧，而且喉咙莫名其妙的瘙痒。去医院看了也不见好，而且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男人把她丢弃了，像丢垃圾一样。幸好她还有点积蓄，不至于流落街头。可是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女人只有等死。

第二天雁秋再去的时候，女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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