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余明浩低下了头,深深鞠躬,抬起头来,转身就走。
“站那!”
许朝阳‘嗷’一嗓子把人喊住了,余明浩这时候才将满肚子话说了出来。
“姐夫,我还叫你姐夫,因为我服你。”
“你能打,会打,比我们所有人懂的都多……”
“可那是我爹啊!”
余明浩甩了下头,觉着有些话说出来自己都臊得慌,却依然要说:“我能咋办?”
“我张嘴说自己家里一句,都叫不分里外,问题是,这件事我们家的确干得不够地道。”
“奉军在的时候,我们家趋炎附势,现在没了,就开始落井下石。姐夫,你说多难听的话我都能接受,就是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一句不是。”
“在您这儿,我不会说家里一句,回到了家,更不会说您一句,起码,老许家没人对不起我。”
“可你得让我回去,我一把枪都不带还不行么?”
“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土匪去我们家砸窑,眼看着家里血流成河吧?”
这是正常人的反应,他分里外、知道远近,能在节骨眼上把心里话编排好说出来,还显得掷地有声。
甚至许朝阳都觉着,在现阶段的许家窝棚,能在这种压力下做到余明浩这一点的都少。
看起来,这正三品家里的教育,就是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不行!”
许朝阳说出这俩字儿的时候,连许汉山都愣住了。
许汉山听见这俩字儿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他都觉着余明浩那孩子说的没错。
那种感觉许汉山说不出来,明明自己心里有气,还不忍心看着别人因为这件事受到点什么磨难,整个一烂好人。
“朝阳啊……”
他甚至张开嘴呼唤了自己儿子一句!
说话时,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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