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薄,面上有山上滚下来的石子外,底下有树木衍生的树根,最是难耕了。
平地就不一样了,地面平整,土块又厚。常年打理地里又没有石子之类的东西,犁头插入地里稍微一使劲就能拽着犁走,耕起来容易。
宋惊蛰年轻力大,犁地对他来说并不累,六亩地,他早早耕了四亩,留下两亩地每天早出晚归地装样子。
可大伯母秦翠莲不舒坦,她跟她小儿子宋家旺一个想法,她家凭什么要干得比老三家多?
她男人平时养着整个宋家,老二老三家都是她男人养的,她觉得她家就该干得比老三家少,甚至不干活才对。
宋惊蛰这么一分,无疑是没把她这个大伯母放在眼里,也没打心里感谢他大伯。加上昨天腾屋子的事她没落到好处,心里就更不得劲了。
恰好这时,不想给宋惊蛰请媒人的吴老太在屋里骂骂咧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个讨债鬼儿子娶了个这样作孽的儿媳妇,一天天啥也不干,就知道躲懒,儿子的婚事自个不上心,还要我这个老太婆来操心!”
秦翠莲知道这是二弟妹出去了,她婆母才敢指名道姓地骂这些话,要是二弟妹在这儿,她只敢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想到宋惊蛰说亲少不得又要花家里一笔钱,秦翠莲心里憋着一口气向屋里的吴桂花走去:“娘,你托了哪个媒婆给惊蛰说亲?”
吴老太本就在气头上,秦翠莲这一问算是戳到她肺管子了:“托什么托,家里哪有银钱请媒婆。”
秦翠莲顺势道:“那就不请,在村里打问打问,看谁家有合适的姑娘哥儿。”
吴老太更气了:“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来消遣我。”
村里人家说亲,都是相互打问,有合适的当场就撮合了,也能省一份媒人钱。像宋家这样,村里人都觉得她家家风不好的,连问都没人过问,只能拿钱托媒人到远一点的村子去踅摸。
村里若是能打问到,宋惊蛰也不至于拖到二十岁了还没成亲。吴老太眯眼打量着秦翠莲,不知道这老大媳妇想耍什么把戏。
秦翠莲被吴老太盯着眼神闪躲,但她注意都转上来了,不可能咽下去,难得硬气道:“咱家这情况,要钱没钱,要名声没名声,正经人家肯定是打问不到了,但那不太正经的人家呢?”
吴老太皱了皱眉。
秦翠莲靠近了她点:“我娘家村子有个哥儿,脑子不太灵光,但晓得穿衣吃饭,喊他他也答应,人家父母不要聘礼,还愿意倒贴十两银子的嫁妆,惊蛰娶这样的,不比娶个要出聘礼的强?”
吴老太听到十两银子的时候心肝一颤,十两啊,她家老大,七八年才能给她这么多,可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反问:“惊蛰能同意?”
秦翠莲抿嘴:“不同意有啥法,咱家就算出得起请媒人的钱,也出不起聘礼钱啊。”
她这句话算是说到吴老太心坎上了,她一直没找人给宋惊蛰说亲,一是不喜欢老二家的,连带着老二一家子都不喜欢,下意识地就不想去关注他们,二来手头上也着实没钱了。
如今村里娶亲,最低也得花用个三五两,这三五两都可以起好几间泥屋了……
宋惊蛰一上午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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