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早餐店的老板娘实在热心到夸张,他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不会再来这家店买早餐了。
不过。
这个鸡翅馅的肉包真的挺好吃的。
走在树荫与阳光交错的小径上,香味悄悄弥漫,郁白没忍住,又吃了一个包子。
七点四十五分,家里很安静。
时钟在走,六个肉包在餐桌躺着,大笨狗玩偶在沙发孵蛋,严璟在房间做梦,郁白在卫生间洗脸。
一夜未眠的他吃过早餐就立刻困了。
但现在不能睡觉,他必须撑到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或是一次循环结束的时间节点到来。
他得弄清楚,到底是睡觉会导致重启,还是固定时间会导致重启。
八点十三分,外面传来开关门的动静。
时钟在走,五个肉包在餐桌躺着,大笨狗玩偶在沙发孵蛋,严璟在房间做梦,郁白在门背后偷听。
……不能再吃了,好困。
为什么肉包会这么香?
住在隔壁的邻居回来了,想必正拎着新买的食用油、铁锅、一袋子调料和鸡肉。
难以想象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菜的。
但偷窥很变态,郁白绝不会再踏进自家的厨房一步。
八点三十六分,风里捎来初夏的潮热。
时钟走了又走,五个肉包被关进了冰箱,大笨狗玩偶仍未感动那个神秘的小圆球,严璟打着呼噜换了个梦做,郁白在晒太阳。
他拉开了厨房的玻璃门,搬来小凳子坐在门槛旁,托腮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时不时撑一下快要合上的眼睛。
宅家太久,需要晒晒太阳促进维生素合成。
他家厨房的朝向比阳台要好,光照更充足。
……隔壁怎么还没有动静?
难道在手机上研究炸鸡教程?
九点十八分,风总算捎来邻居的音讯。
流水声簌簌,时而直直落进不锈钢水池里,时而打在什么东西上,发出飞溅的声音。
看来正在清洗锅碗瓢盆,以及即将葬身油锅的鸡肉。
接着,是案板被搁在台面上的闷响。
菜刀一次次没过柔软的食材,触到案板,发出均匀清脆的碰撞声。
切菜学得还蛮快的。
可能是因为昨晚在西瓜那里有过练习。
郁白这样想着,夜晚天台上深绿藤蔓连接着旧花盆和巨型西瓜的景象,便忽然浮现在脑海里。
严璟上次说买了哪些种子?
他也有点想吃其他水果了。
比如店里卖得很贵还很小的草莓和车厘子。
九点四十分,风安静下来。
在一连串听不分明的细小动静之后,原本在厨房忙碌的脚步声转而离开,此后久久没有回来。
根据眼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炸鸡菜谱,郁白推测他是刚腌好了肉,要等待一段时间,再进入下一个步骤。
有的菜谱说腌一个小时,有的是两个小时,有的则要一夜。
不光是腌制时长,网上每份炸鸡教程的每个步骤基本都各有不同,而早餐店老板娘的热心指导里并没有涉及到这种细节。
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为此疑惑过。
该信哪个人类的话呢?
大家看起来都很有道理。
这搞不好就是厨房将要沦为浓烟战场的原因之一。
郁白努力压下又悄悄翘起的嘴角,手心里捏着一对耳塞。
他早有准备。
其实他还习惯性地想戴口罩的,但怕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严璟看到后嘲笑,才作罢。
小时候,他厨艺一般的父亲每次尝试做新菜,都会把非要进厨房围观的他包得严严实实,帽子口罩手套一样不落,生怕出点什么意外伤到他。
年幼的郁白被裹得像个胖胖的小雪人,从不肯老实坐在父亲准备的小凳子上,总是踮起脚攀着台面,一脸惊奇地盯着在锅里起起伏伏的食物。
朦朦胧胧的厨房杂音里,随着一声带笑的叹息,工厂里用的那种透明防护面罩就轻轻盖下来,保护住他唯一露在外面的明亮眼眸。
这一刻的郁白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较常人更浅的瞳色依然明亮,身边却很静。
不知坐了多久,他罕有地想起童年的时光,倒不再那么困了。
郁白起身,去沙发里翻了一个靠枕过来垫凳子,顺便看望一下毛茸茸的白色大笨狗。
屁股又坐麻了。
灰白小球依然没有要破壳的迹象。
好吧,这玩意儿就不可能是个蛋。
不孵了,好傻。
郁白正要走开,余光里的小球微微一颤,灰白的表面浮现出一种转瞬即逝的黑色。
他停下脚步,惊讶地回眸凝视。
小球一动不动地待在那里,颜色也没有变化。
郁白彻底精神了,又拿起来研究了半天,却没有再发现任何异样,仿佛刚才的一瞬只是幻觉。
……太久没睡觉导致的错觉?还是飞蚊症?
正在他为此纠结的时候,窗外飘来嘈杂的抽油烟机轰鸣声。
十一点四十分,郁白的循环尚未结束,住在隔壁的邻居开始正式烹饪炸鸡。
好严谨地腌制了两个小时整,一分钟都不差。
郁白记得那次他和严璟被爆炸声吵醒后,他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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