谳定案中起了关键作用。此人嚣张跋扈,仗着黄纯撑腰,最爱敲诈边军,敛财谋私,上一世老爹和二叔他们没少受折腾。
只道:“这还用猜么?黄纯的干儿子里,如今不正数他得宠。”
裘英罕见神色凝重:“黄纯与卫氏素来走得近,若刘喜贵去了北境,北境军一举一动,岂不都要暴露在卫氏眼皮子底下。”
裘英暗道这卫氏着实嚣张可恶。
明明刚与谢氏联姻,背地里还使出这么个阴招。
谢琅像窥出他所想,哂笑一声:“你当真不知道,他卫家如此煊赫势大,为何要着急与谢氏联姻么?”
裘英想了想,道:“难道是因为裴北辰即将赴任滇南行军大都督一职?”
“是啊。裴北辰一旦到了滇南,大渊三分之一的兵权,都要落入裴氏之手,他卫氏作为上京诸世家之首,岂能甘心。”
裘英立刻明白了。
“自西京十三城落入狄人之手,大渊西面门户残败不堪,只有滇南、江左和北境三处防线稳固,江左是顾氏地盘,卫氏不敢动,所以便盯上了北境军,盯上了谢氏。他是要拉拢谢氏,对抗裴氏。这回往北境派监军,也是要进一步渗透北郡。”
雍临在旁边插了句:“听说今夜不少朝廷官员在二十四楼设宴,庆祝刘喜贵高升呢。”
谢琅冷眼听着,忽站了起来,裘英忙问:“世子爷要出去?”
“二十四楼吃宴去。”
谢琅又恢复了那副混账模样。
他身高腿长,比以勇武闻名的裘英还要高上一头,顺手拍了拍裘英肩膀,问:“上京兄弟们庆贺我新婚之喜,裘副将可要赏脸来喝一杯?”
裘英拿开他手,恨铁不成钢:“新婚第二日,便出入风月场所,若是在北郡,世子爷又该挨棍子了。”
谢琅不紧不慢把袍子拢上,嗤笑。
“这不是不在北郡么,再说,裴副将打算让我为谁守身如玉呢。”
裘英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雍临则在一边道:“姚大公子出手阔绰,直接包了二十四楼整个南厢,给世子爷接风洗尘呢。这一晚上,不算酒水伶妓,光席面就三千金不止。”
就俩字,豪阔。
哪像他们世子爷,上回只包了个明月阁,就险些穷得当裤子。
“姚大公子?”
裘英皱眉:“姚氏大公子姚松?”
“世子爷怎么最近老跟他混?”
谢琅接过雍临递来的毛巾,擦面醒了醒神,道:“他老子是兵部尚书姚广义,你说我为什么和他混?”
裘英想了想,有些被说服了,搁下喝了一半的茶。
“我和世子一道。”
夜幕刚刚降临,一顶外观豪华的八抬大轿便停在了上京城有名的销金窟——二十四楼门前。
轿子左右皆是佩刀绣春刀的锦衣卫随行,明眼人一望便知,这是宫中贵珰出行的排场。
随行刘府管事方掀开轿帘,一个面皮白净、身着青色蟒袍的太监从里头走了出来。
“小人拜见刘公公。”
老板早在门前候着,见人出来了,疾步迎上,直接带着伙计撩袍跪了下去。
刘喜贵握着柄折扇,略一抬手:“起来吧,这是宫外,就不讲究这些虚礼了,免得人家说我嚣张跋扈。”
“公公哪里话,能为公公效力,是小人福气。至于那些不长眼的,不过嫉妒公公权势,公公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刘喜贵自喉间发出一声闷笑。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全赖公公教导有方。”老板起身,自在前头带路,边走边低声道:“雅室已按着公公要求准备妥当,人也都到了,若能得公公垂怜,便是他们的福气。”
二十四楼在上京名气一骑绝尘,吸引无数达官显贵前往消遣挥霍,除了美酒与美食,还因楼中豢养了一批色艺双绝的伶妓和小倌。
刘喜贵点的便是小倌。
闻言,他拿折扇拍了拍掌心,问:“青莲也在?”
“当然。青莲听说公公要过来,一早就准备着了。”
刘喜贵满意点头。
二十四楼雅室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专门通道,即方便行走,贵人间宴饮也可互不打扰。
刘喜贵忽道:“杂家记得你这二十四楼,风景最好处在南厢。”
老板立刻露出惶恐之色。
“原本是要给公公被南厢,可那姚氏大公子,实在太蛮横,直接让府中家仆霸在南厢不走,说是要给北境来的那位世子爷接风,谁敢和他抢,他就和谁拼命。”
“姚贵妃那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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