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
“哼,你这分明就是在狡辩!我们来此只是想问问县令,为什么会突然开革咱们的子弟?”那老人再度发难,“难道就因为县衙可以开革就能任意妄为?那岂不叫其他人寒心了?”
“就是,我家男人一向不曾得罪人,也没犯错,居然也被开革了……”一个女子满面通红地大声叫道。
“这么说来,各位是想要一个说法了?”李凌点点头,“这倒也容易。我手上就有些东西,你们可以看一看,看完就知道县尊这么做已经是很照顾你们的家人了。”说着,他取过那一叠纸张,按照上头所写的姓名,将一份份文书样的东西交到了每一个家眷的手里。
有那不识字的捧着薄薄几张纸一脸茫然,而识字的则满是不解地翻看起来。只看了片刻,有几人的脸色就倏然而变,由刚才的气势汹汹变作了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李凌就这么站在他们跟前,将他们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神色严肃道:“有些话我刚才就如鲠在喉,现在是不得不说了。你们所谓的张耽等人含冤被开革,那只是因为县尊大人有心维护他们的脸面,才没有真正追究罢了。
“现在你们手上的东西只是本县这两年里查到的他们犯下的小错处而已。比如李清,两年间在户房就已贪下了二百多两银子,这还是暂时查出来有证据可依的。若是县尊真要彻查,恐怕这数字还得翻上几倍呢。而以我朝律法,就是官员贪污达到五百两以上也是要被治罪严惩的,轻则降职罚俸,重则当场罢官甚至充军发配。你们觉着一个吏员贪污几百几千两银子一旦坐实了会是什么下场?
“此番县尊大人只是将他们开革出县衙已是极大的仁义之举,也是念在他们在县衙勤勉做事多年,才未作进一步的追究。但是,这不代表县尊大人就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干下的腌臜事,也不代表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倘若有人不知好歹,依旧想要闹出事端来,那就别怪县尊大人不讲情面了。”
当是时,面前十几个人都没了声音,刚才那点气焰更是如烟般消散。作为家眷枕边人,他们自然很清楚自家这几年得了多少非分之财,更清楚一旦官府真要追究起来,后果那是相当可怕的。
李凌的话还在继续:“我不知道你们今日前来搅扰到底是自发的,还是受人指使。如果是前者,我希望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凡事皆有因果,自己犯下的错总要承担责任。而要是后者,那就值得玩味了。那个背后指使你们之人到底安着什么心?照我看,他就是想把你们当枪使,却让自己居于幕后。如果你们失败被罚,你看他会不会出来相助?
“各位都不是蠢笨之人,其中轻重得失心里总能权衡的,我就不再多说了。时候也不早了,各位还是回去吧。也代我告诉你们的子弟夫婿,这次县尊大人宽宏大量就不再计较你们的过失,可要再有下一次,就没那么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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