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怎样证明她不是薄玉姜的孩子呢?”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在调查她的身世,薄玉姜、也就是姜雨,她在江州的那两年虽然被抹杀掉了,但并不是毫无线索,她到底有没有生过孩子,用心调查,足以真相大白。”
薄莲叶对明镜的身世从来没有过怀疑,如今看宋秋蕊说的信誓旦旦,不由起了疑心。
“如果她不是姜雨的孩子?那她到底是谁?”
宋秋蕊勾了勾唇:“管她是谁,挡了我的道,那就对不起了。”
——
薄玉浔好不容易脱身,驱车回小区。
这里是他和苏音慈的小家,两人可以尽情享受二人天地,不过一周还是会有两天待在老宅,陪陪薄老夫人,未免她一人孤独。
路过超市,薄玉浔进去采购了些生活用品,然后提着大包小包走进电梯。
电梯门即将合上时,一只手伸进来,电梯门自动分开。
一身黑衣的男子肩膀背着一把吉他走了进来。
男子见到电梯里的薄玉浔,摘下口罩:“薄叔叔。”
薄玉浔一脸长辈的慈爱:“小飞,我今晚做糖醋鱼,还有红烧排骨,等会儿来家里吃饭,你阿姨前几天还跟我念叨你呢,说好久没见你了。”
曲飞台颔首:“好的叔叔。”
电梯到了十楼,曲飞台走了出去。
薄玉浔看着渐渐合上的电梯门,轻轻叹息了一声。
前年这孩子为明镜挡了一枪,凶险万分,那时他就认定了这个外甥女婿。
看着他越来越沉郁,越来越孤独,薄玉浔是真心疼。
这世上有个爱的人多么幸福啊,有曲飞台这样靠谱的男人照顾明镜的余生,将来到了地底下他也有脸去见妹妹。
薄玉浔回家就钻进了厨房,不多时,他的腰被一双玉手扣住,女子柔弱无骨的依在他的背上。
正在给排骨焯水的薄玉浔拍了拍她的小手:“你可真能睡,晚上不睡觉,又该折腾我了。”
“你是我老公,不折腾你折腾谁?”女子柔媚的声音里夹着几分刚睡醒的朦胧雾态。
薄玉浔转身,双手扶着她的腰,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啄。
叹息:“你这样,是要让我做昏君啊。”
眸光落在胸前那大片流泻的春光,眸色渐暗,落在腰间的手扣的越来越紧。
女子嘤咛一声:“哎呀,你弄疼我了。”
薄玉浔用强大的自制力克制着心底翻涌的血气,说出口的声音有些硬邦邦的:“我邀请了小飞来家里吃饭,在小辈面前,你可不能穿成这样,快洗把脸换身衣服。”
“老古董。”苏音慈嘟囔了一句,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薄玉浔摇头笑笑。
她的小性子一如当年,让他欲罢不能啊。
——
门铃响了。
苏音慈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走过去打开门。
“阿姨,祝您生活愉快。”
苏音慈的面前是一大束香水百合,搭配着绿色的洋桔梗,清新而又温柔,像山林拂面而来的夜风。
苏音慈惊喜的接过,“阿姨太喜欢了,谢谢小飞。”
这孩子真懂浪漫啊。
“阿姨喜欢就好。”
薄玉浔从厨房探出头来,无奈道:“小飞,你这样让叔叔情何以堪啊,你阿姨又要唠叨我了。”
“叔叔自然有叔叔的好。”曲飞台走进厨房,卷起袖子打下手。
曲飞台只要来家里吃饭,从来不会坐着张嘴等吃,向来是下厨房帮薄玉浔打下手,久而久之,还是学会了两道简单的菜,回去总不至于天天吃泡面了。
反而苏音慈才是天天张嘴等吃饭的那个。
“小飞,我前几天在医院餐厅吃饭的时候,听几个小护士聊起你了,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前露面,叔叔不是说要插手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一个医生肯定也不懂,就是觉得,你是不是厌倦了娱乐圈?”
这孩子虽然平时表现的平静,但薄玉浔察觉出他应该有一些厌世情绪,大学时薄玉浔辅修过心理学,这孩子大概是有些心理问题的。
客厅中,苏音慈将修剪过的花枝插入琉璃花瓶中。
曲飞台头未抬,在流水下清洗水果。
“我十四岁出道,今年已经整整十年了,在这个圈子里,我已经攀到了顶峰。”
现在他累了,想停下来歇一歇。
薄玉浔明白了:“娱乐圈是浮躁,你能保持初心叔叔为你骄傲,趁这段时间修养身心,积蓄好力量,随时可以重新出发。”
“我收购了一家唱片公司,以后想慢慢转到幕后,无论怎样,我热爱音乐的心,始终不变。”
这就是薄玉浔最欣赏曲飞台的地方,他永远不会被繁华的娱乐圈所裹挟,拥有着随时停下来的勇气,除了自身强大之外,这可能也是优渥的家庭带给他的底气吧。
不过,这孩子只有二十四岁(虚岁),正是人生的最好年纪,却仿佛已历经千帆,让人不由得心疼。
吃饭时,三人说些家常闲话。
“阿姨,您和余导合作的新电影已经杀青了吧,昨天余导找我邀歌了。”
其实余导的意思是让他再次承包这部电影的所有音乐,不过曲飞台还有别的工作安排,只答应余导写一首情感主题曲。
苏音慈挑了挑眉:“余导这次有钱,投资商杀红了眼,你狠狠宰他一笔。”
曲飞台逗笑了:“阿姨,只有您敢跟余导这么说话,我如果敢宰他,他能拿扫把把我撵出门。”
话落三人都笑了。
薄玉浔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曲飞台,又看了看他旁边空着的椅子,眸光渐渐黯淡下来。
曲飞台走后,薄玉浔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半天也没有翻一页。
“你在想我们的女儿吗?”苏音慈在他身边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如果还活着,今年也有十七岁了……。”薄玉浔声音哽咽。
这是他心底永远过不去的伤痛。
苏音慈嘴唇蠕动了下,最终溢出一道悠长的叹息。
再等等吧,等她站在你面前。
——
五月,蒋春岚被秘密审判。
她的所有罪恶皆一一公布。
审判结果,死刑、且立即执行。
结果出来的那刻,蒋春岚反而更加释然。
那是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
头套被拽掉,她跪在地上,明媚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眯起了双眼。
她近乎贪婪的望着头顶的太阳,眼中留下成串的眼泪。
她忽然大吼一声:“江蘅,我来了。”
“砰”一声枪响,飞鸟惊奔。
她倒在地上,望着视线里越来越薄弱的日光,眼泪划过嘴角,苦涩混着血腥涌入口腔。
她终于心甘情愿的闭上了双眼。
刑场对面的一扇玻璃窗前,苏音慈静静的凝视着这一幕。
片刻后,转身离去。
所有恩怨、到此为止。
——
进入七月,京州便热闹起来了。
国诞即将到来,而且是整数的国诞,意义不同,今年势必是要好好大办一场。
今年的国诞,整个京州进入紧锣密鼓的准备期。
这样的日子,对薄莲叶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华清大学作为最高学府,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要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外文系与接待团合作,挑选最优秀的外语专业的学生加入到接待团中,届时将会负责各国使团的接待工作。
像这种最高规格的接待,将会是履历簿上最厚的一笔,无数人抢破了头。
笔试、面试、口试,层层关卡,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
薄莲叶自然也参加了选拔考试,她在高中时成绩优秀,然而到了卧虎藏龙的大学,薄莲叶渐渐感到无力。
比她优秀的人有太多,她需要非常努力才能艰难的维持住成绩不倒退,想要更进一步,则难上加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参加接待团的选拔赛,就毫无任何优势可言。
这是一个出头的绝好机会,如果幸运的话,还会接触到最高阶层,再幸运的话,被那些王子公主什么的另眼相待,对她的人脉资源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在成绩明显落后的情况下,薄莲叶非常隐晦的在郑老夫人面前提了一嘴。
巧合的是,郑老夫人一个娘家侄子刚好是接待团其中一个分部的领导,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薄莲叶就这样走后门进了接待团。
接待团的所有成员要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培训,礼仪课、语言课、就连插花和马术都要学,幸而薄莲叶出身薄家,这些从小就学,在这群成员中很快脱颖而出。
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成员将会根据抽签来选定负责的使团,据薄莲叶了解,此次前来的使团有一百个之多,其中有一些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小国家,如果抽到了这种,那真是手气不好了。
薄莲叶暗自祈祷手气好一点。
签是电子签,点击鼠标,电脑上的签筒里就会随机掉出一支竹签,这根竹签所代表的国家也将会在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
听说是计算机系一个大神学长专门制作的程序,防止恶意纂改杜绝作弊可能。
薄莲叶看着足以容纳千人的阶梯教室,密密麻麻坐满了学生,这些几乎都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人才,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
被叫到名字的学生走上讲台,选择竹签。
如果是实力强大的国家,会分四到六个人接待,小国家的话,一般都是两到四人,最低的标准是两人,互相有个照应。
这些抽到相同签子的人,之后的一个月里,将会成为一个团队。
赵晴兴高采烈的走过来,在薄莲叶身边坐下。
“太好了,我抽中了清罗国,听说这次来的使团中有王子和公主,我能见到真的公主了耶。”
薄莲叶笑了笑:“恭喜。”
垂下睫毛,薄莲叶眼神冷了下来。
她是想抽清罗国的,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时薄莲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深吸口气,缓缓起身。
赵晴右手握拳,“加油。”
薄莲叶看着屏幕上的竹签化为了一串字母,她愣了愣,在脑海里搜寻这串字母所代表的含义。
旁边想起老师温厚的声音:“薄同学抽到的是神笃国,对于这个国家大家可能不太了解,它位于地球的最南端,处于高纬度地区,光照稀少,因而那个国家大部分地区被冰川所覆盖,同时这个国家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可追溯到……。”
神笃国?
薄莲叶十分无奈,这个国家她连听都没听说过,果然跟它的空气一样,都是冷门的。
薄莲叶失望的坐回位置上,手里拿着老师送给她的关于神笃国风土人情以及空气地理的介绍。
越看越烦躁。
她永远都不可能去这个国家,为什么要了解它?
赵晴看她心情不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结束后,一个扎双马尾的女孩找到了她:“你好,我叫乔双双,外文系研二,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团队了。”
女孩个子小巧玲珑的,圆圆的娃娃脸,一双黑眼珠布林布林,很是灵动。
薄莲叶淡淡的“嗯”了一声,“以后麻烦了。”
乔双双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后,里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和符号,有的甚至是从报纸上剪裁下来的新闻。
乔双双翻到最后,“找到了,神笃国,我们这次负责接待的使团,我想你肯定对这个国家一无所知,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了。”
薄莲叶讶然的看了她一眼:“每一个国家你都有研究?”
“当然。”乔双双回答的漫不经心。
薄莲叶深吸了口气,能坐在这里的果然没一个泛泛之辈。
乔双双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你别小看这个国家,如果你深入了解过就会发现,它实在太有意思了。”
这个世界上无论再小的国家,都会有政权的建立。
“是咱们的国家太强大了,太辽阔了,才会给你其他都是小国家的错觉。”
一叶障目。
薄莲叶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我狭隘了。”
“神笃国其实是一个彻底的z教国家,我很久以前就关注过它、现在在位的国主是去年加冕的,当然他的上位也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斗争。”
薄莲叶下意识问道:“那这位国主应该非常年轻吧。”
“大概二十出头,没有官方资料,这是我猜测的,在这个国家掌权的不是国主,而是圣主,圣主之下还有一个圣女。”
薄莲叶跟听天书似的。
“就在去年,这位年轻的国主精心布局,一举铲除了内患,从圣主手中夺回了政权。”
乔双双说着眼底满是崇拜:“跟他那位窝囊的父亲不同,桑落国主雄心壮志,对子民又非常仁爱,有手段、又果决,啊想到马上能亲眼见到他,我实在太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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