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负星把通讯仪放在床上,用力掐自己大腿,靠疼痛唤醒神智,“是我的问题,对不起,简沐。”
他简直热到发疯,哪里都像有火在燃烧,四处都是烫的,信息素不受控制从后颈涌出,房间溢满草莓味。
通讯仪对面安静了片刻:“哥,其实我……”
“简沐……”林负星死死咬住嘴唇,唇角被咬破,淡淡血腥味渗入齿间,林负星再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多说说话,好不好,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现在……有点难受。”
说完,他捂住唇,不让痛苦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不是有点难受,是难受到爆炸!!
这他妈只是预发情,只会持续一至两小时!
真到发情期怎么办?那些无法打抑制剂的oga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简沐没有问理由,沉声片刻,道,“我有一个朋友,前两年在剧组工作。剧里有一幕需要付款码入镜,我那位朋友直接把自己的码放进去,原本以为只是一闪而过的画面,没想到后期剪辑,导演给了足足一秒钟的镜头,有些配角的镜头还没这付款码多,后来那部剧大爆,播出之后,我朋友就在收钱。”
“很多吗?”林负星死撑身子,往客厅挪。
简沐:“一百万人,每人打一分,有的打一块十块,多不多?”
林负星:“那是挺多的。”
“后来找不到工作,他靠着这笔钱才撑过去。”
简沐顿了顿,又说道:“另一个朋友,a区开学一般没有自我介绍这一环节,花名册一般直接连接帝国中心网下载,入学前我们会把账号id改成自己的名字。”
“嗯。”林负星终于挪到客厅,在包里胡乱翻找。
“我朋友,就是贱,非要皮一下,不肯改本名,于是那天,提问时,老师说:‘黑白键、演奏谁的忧伤,起来回答一下问题!’名字一学期只能修改一次,他顶着那名字上了一学期的课,几乎天天都被点名,翘课也不敢。”
林负星咬开针管盖,撩起袖子,注射抑制剂。症状逐渐缓解,紧接着,一股无名疲惫铺天盖地涌上来,他不想挪动自己,索性趴在沙发上:“简沐,你的事呢?”
“我吗?”简沐没有故事,或者,故事太多。
有记忆起,便是被关在房间里,里面只有一扇窗户,他甚至看不到天空。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你的身体是为你哥哥准备的,血、肉、乃至于器官,只要他需要,你必须无条件献给他——你是为他而活。
直到他翻出那扇窗户,逃到边境线,遇到另一个小男孩。
简沐说:“我在谋划,想推翻整个帝国,a区b区,本来就不该有差别。”
通讯仪传过来呼吸声,原本急促,渐渐平淡下来,林负星安静了很久很久,轻声笑了笑,说:“你好厉害啊,简沐。”
简沐指出:“哥,你听起来不信。”
“我有信的,你还说过要把帝国送给我。”林负星说,“你能不能叫我名字啊。”
“哥。”
“负星哥。”
“林早起。”
简沐一声声唤他,清朗又温柔的声音透过听筒,像是在耳畔轻轻厮磨一般。
心中有种过电的感觉。
简沐,是他喜欢的人。
真好。
抑制剂开始起效,发情带来的种种不适感已经褪得差不多,林负星眼皮沉重,他趴在沙发上,枕着手臂,想睡,又不舍得挂断通讯,他实在太想听简沐的声音了,迷糊中,他听见自己问道:“简沐啊,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简沐沉默许久,回答:“有的。”
林负星没有回话。
他睡着了。
他没有听到,不然他一定会问一句,是谁呀?是我吗?可以是我吗?
耳畔只有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简沐正站在宿舍楼走廊上,晚自习时间,整栋宿舍楼都是暗的,夜色深沉,辽阔的夜空中,只有两颗亮闪闪的星子,遥远,却干净,闪着光。
简沐自言自语,小声喃喃:“哥,你问问我是谁。”
通讯没有挂断,也没有回应。
五官浸在一弯温软明媚的月色中,简沐微微勾了勾唇角,用温柔的声音说:“是你,负星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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