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业想着麻瓜的巫师。
“所以说,如果你想真正获得自由,非得命运中的惨剧再次发生。”纳尔逊琢磨着海尔波之前的言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说的没错吧?卑鄙的海尔波。”
“……”海尔波哽住了,惊疑不定地望向眼前的少年,沉默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阻止一个奥斯维辛就能妨碍伟大的海尔波的重生吗?你们这些先知者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纳尔逊歪歪头,表现出一副侧耳倾听的表情,伸出右手示意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从皮提亚,到和你一起的那家伙,还有你,你们都太自以为是了。”海尔波不再假装成精神病人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你们确实能够看到未来,这是无数人想都想不来的才能,皮提亚甚至可以和我作对,那个灰头发的家伙法力甚至不逊于我,而你,甚至可以猜出我最后一件魂器需要屠杀的仪式才能完成,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纳尔逊点点头。
“皮提亚死了,那个灰头发的家伙也会死,你也会死!而我……而我还活着!”
“所以呢?”
“你们这些窥探未来的人,总是觉得自己超凡脱俗。”海尔波嘿嘿地笑起来,“但是你们无论如何也是命运的一份子,不是吗?”
“所以呢?”
“你怎么确定,你看到的未来不是有你参与之后才产生的未来呢?”海尔波撕掉所有伪装,他终于图穷匕见展示獠牙,露出阴森森的卑鄙笑容,“玩弄命运的人,最终一定会被命运玩弄。”
“所以呢?”
“你哪怕阻止甚至摧毁了今天的奥斯维辛,但明天在另一个地方一定会有另一个奥斯维辛建立起来!”海尔波狠狠地盯着纳尔逊,“你能阻止的了一时,你不能阻止的了一世!这是历史的洪流,你不可能改变,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所有的争端、阴谋和死亡永远不关乎于谁,而关乎于这件事上本身,只要‘奥斯维辛’的事情发生,不管在哪里,在何时,我的魂器都会臻于完美,我的魔法可不只是针对于一小块地皮!”
“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那句愚蠢的‘所以呢’了!”海尔波似乎被纳尔逊问破防了,他无能狂怒道,“你不会真以为我需要你这个蹩脚的巫师帮助才能离开这里吧?我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所以,请。”纳尔逊弯下腰,款款施礼,“卑鄙的海尔波先生,请您为我表演,如何离开这里,我也想见见世面。”
“……”海尔波梗着脖子和纳尔逊对视,突然颓丧下来。
“所以呢?”纳尔逊在空中虚握,如同海尔波一开始做的那样,从空气中捞出一顶软毡帽,他右手顶着帽子,用左手拨动着,让它转得飞快,轻笑道,“你怕了,所以你才会歇斯底里,气急败坏。卑鄙的海尔波,我已经明白你为什么叫卑鄙的海尔波,而没有得到诸如‘残暴的海尔波’、‘疯狂的海尔波’这种更加响亮的外号了。因为你只是卑鄙,你只会玩弄比你弱小的人、耍耍小聪明而已。”
“所以呢?”海尔波的语气毫无波澜。
“你连先知的才能都不具备,却如此笃信命运,一定是吃够了命运的苦头吧。”纳尔逊摇摇头,怜悯地望向僵硬的海尔波,“我们拭目以待吧,卑鄙先生,让我看看你能不能自己逃出去,你也看看我能不能做到我说的事情。”
“没错,有些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那是历史的选择,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小时候一定没念过书吧,这么简单的政治经济学都不懂。”他把那顶软毡帽扣到头上,扶着帽檐轻笑一声,“我已经完全看穿了你灵魂脆弱的本质,不过,尽管你如此孱弱,孱弱到让我失望,但我们的交易依然有效,我想我更喜欢收藏一件未完成的魂器,和它里面更加脆弱的灵魂。”
不等海尔波回应,纳尔逊就化为一团白雾,消失在迷离幻境之中,留下那顶软毡帽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和海尔波大眼瞪小眼。
……
“呼——”纳尔逊从床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摘下戒指把它丢尽口袋深处,接着握紧魔杖,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靠在床头上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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