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呼吸之后长街上再添上一具尸体。
温木酒定睛看去他的眉心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红点,这是木剑刺中的地方,此刻那身穿蓑衣的剑客正缓缓的往后倒去,倒地的刹那斗笠扬起,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可尚未合拢的眼眸中带着的平静让温木酒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倒地后嫣红的血迹从他的后脑勺缓缓浸出,还没来得及形成血泊就被从天而降的雨水冲淡,连带着身体的温度被流水带走,只余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成功的伤到了独孤前辈,
同样他的命也丢在了这里,
他很强,
毋容置疑的强,
因为在今日来的几波剑客中,
他尸体倒下的地方距离凉亭最近,已经不足十丈,而十丈之外还零零散散的躺着八九名剑客的尸体,他们都是剑修,他们都从岐山而来。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出剑,
或许,
是缘于剑客的骄傲吧,
从岐山出来的剑客似乎都是这般骄傲,骄傲到了骨子里,明知不敌也要出剑,也蠢到了骨子里,可独孤前辈却笑道,说山上这类蠢人挺多的,所以他们的剑道修为很高,所以自己才能活着下山,所以岐山剑冢能执天下剑道之牛耳。
……
独孤前辈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怀中抱着的那柄木剑多出了一丝裂缝,布衣上也多出了一道口子,可他没有在意只是笑容温和的看着还处在出神的温木酒。
一旁,
温木酒还呆愣杵在原地鼻尖缭绕着还未散去的浓郁的酒香,和一丝极淡血腥味,思绪飘飞,自己离开小镇前独孤求败的话语在脑海中炸开如同春雷轰鸣不止。
那是独孤前辈刚刚下山的时候,站在客栈门口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去,前辈身上的布衣有无数道极其细微的裂口,胸前更是被一道剑痕撕裂清晰可见其间的血肉。
“想要学剑吗?”
“我教你!”
可前辈只是若无其事的仰头灌下一口春魁酒坐在自己身旁的台阶上笑着自问自答道。
“前辈教我练剑?”
过了良久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呐呐的开口道。
“嗯!”
孤独求败点了点头。
“半山腰上还有一把断剑,”
“听说是那姑娘的父亲登山时余下的。”
独孤求败轻声自语道。
“前辈的意思是?”
温木酒下意识的开口道,不过心底也莫约明白了什么,宝儿姑娘的身世自己也曾听掌柜的提起过,他的父亲是一名三品的剑修,那名剑客问剑岐山就再也没有走下来过,他的妻子也没有离去,而是留在了小镇上生下了宝儿。
所以很多时候即便知道宝儿她娘亲瞧不上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也是,三品剑修的妻子,又能么可能看得上一个酒楼打杂的小厮,又怎么甘心让自家女儿嫁给一个身份如此卑微的人,哪怕他将来有可能变成酒楼的小掌柜。
“或许往后你可以自己去取。”
孤独求败轻声开口道。
“我?”
温木酒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道。
“前辈是说我将来能登上那座山?”
“将来我也能有很高的剑道修为?”
温木酒夸张的比划着这是自己这辈子得到过最大的认可,而且说出这句话的人,还是天下登顶剑仙,平日见上一面都祖坟冒青烟的大人物。
……
“前辈莫要打趣小子了……”
可渐渐语调低了下来,
便是眼眸也暗淡下来,
“别的不提,就早些时候比武的燕大侠,若是全力出手能打几十个温木酒,更别提那三品的剑修,怕是能打几十个燕大侠了……”
温木酒起身夸张的比划着,
想要掩盖满身的丧气。
“老掌柜的早些时候也给我讲过了,剑仙那都是顶天的人物,剑仙什么的离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太远了,哪有娶妻生子来得实在,小子不甘心,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用老掌柜的话来说这就是命,生下来就注定的东西,就好比我温木酒生下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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