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潇不过蝼蚁一样的东西,想要对付他也不必急在这一时。”阴光上人低声劝道:“若是公然与泰龙发生冲突,那就是关乎东盟与巨人国邦交友好的大事,九公子千万莫要意气用事,以免让次相府陷入被动。”
“你的意思是父亲会不高兴?”郝梦龄仍不甘心就此低头,道:“难道我次相府会怕了他们?”
阴光上人心中暗叹,这草包是怎么顶了一圈少年天才光环的。耐着性子说道:“公子,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值不值的事情,你若是因为赌一口气,在次相大人心中留下鲁莽任性的印象,岂非得不偿失?”
“这好吧,且让那小贼得意一时。”郝梦龄愤恨难平,道:“迟早本公子必报此仇!”
张潇心中微感遗憾,原本是想自己娶了白凌霄,又命阿汉揍过郝梦龄,此仇已然无解,既然已经是这样,与其日防夜防这厮报复,倒不如得罪到底,一了百了来个痛快。所以才故意逞口舌之利勾引他犯错,再趁机唆使阿汉或泰龙拍死他。
却没想到这公子哥儿居然咽下了这口气。
世家出身的年轻人,眼界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的少年人可比,固然有仗势跋扈的一面,却也不乏权衡隐忍的智慧。
随着郝梦龄不甘的点头同意,王辇车驾启动让开道路,白府门户大开,巨车长驱直入取代王辇的位置停在府门前。
白宗元亲率白氏家族其他成员迎到大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代里找不到原本寻常见的制造火药的物质,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鞭炮齐鸣。张潇自己倒是曾亲手提炼过一些硝酸甘油,但都用在了医疗领域,专门用作治疗心痛症的特效药。
没有鞭炮,还有锣鼓。
哥舒兰为迎亲队伍准备了许多吹鼓手,白府门一开,这些吹拉弹唱敲锣打鼓的艺人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一片锣鼓喧天的热闹中,白宗元将泰龙为首的迎亲队伍请进白府。
城东十里,酒足饭饱的泰龙兄妹带着阿汉辞别众人,即将踏上归程。
白宗元兄弟为首的部分白氏宗亲,许笑杰和陈新丰等人为代表的东盟官员们,以及北国王官集团的代表共同列队相送。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其他人都还好,唯有阿汉从小跟在张潇身边长大,此刻别离在即,一想到今后天各一方不知何年何月再见,哪里还按捺得住离别之悲,跪在张潇面前咧开大嘴哇哇大哭。全然不理泰坦王亲外孙这个身份在东大陆有多贵不可言。
“起来!”张潇拉了他一把没拉动,叹了口气,揽过大脑袋在怀中,道:“雏鹰振翅鹰击长空,这是自然规律,你早晚都要离开哥,男子汉长大了就该去寻找自己的天地,人这一生会结识很多人,走过很多地方,难免经历很多离别,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飞鹰跳崖离巢的故事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哥讲的故事阿汉全都记得。”阿汉哽咽道:“雏鹰初长成时第一次离巢需要极大勇气从高处跳下,只有经历过摔打才能学会飞翔。”
“今天就是你离巢的日子了。”张潇的话是对阿汉说的,也是在对自己说:“这人啊,不能总在自个儿喜欢的舒适圈里活着,咱们积蓄力量学本事,到了一定阶段就该去学以致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要记住,你是天生的勇士,血管里流淌着高贵的泰坦神族血脉,从今往后,你只能流血,不能再流泪!”
阿汉不哭了,但依然拉着张潇的衣襟难舍难离,连虎姨都深受触动,走过来将兄弟俩一起抱在怀中。
“每次痛苦离别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快乐的欢聚做的注脚。”
张潇擦去阿汉眼角的泪,忽然想起苏东坡的那阙‘和子由绳池怀旧’脱口而出道:“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这是苏东坡途径绳池,忆及苏辙曾有《怀渑池寄子瞻兄》一诗,从而和之写下经典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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