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太过迂腐傲慢,他觉得《万象》大曲是足够担当礼乐的。但事实上,这部大曲他由头到尾也没有听过观过。
眼下僚属入陈,正是嗣雍王等三人居然也参与这部大曲,甚至大曲曲辞便由永安王亲笔写成。所以三王并非乱入,而是因事登殿。
得知这一细节,武三思脸色直接黑成锅底,心情更是五味杂陈,愤懑至极,以至于隐在衣袍下的身躯都隐隐颤抖起来,本就少肉的脸腮更是咬肌凸起。
眼下李武争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们武氏籍由神皇关系,可以说是将李氏皇族打得溃不成军,死散无数,占尽上风。
自知满门荣辱全系神皇一身,他们武家诸人为了邀宠神皇,也是爱屋及乌,对于薛怀义都极尽阿谀,不顾士流讥笑。
可是薛怀义这市井无赖,居然还如此无顾他们所释放的善意,在这样敏感的时刻,竟与雍王一家维持如此亲密关系。这个贼僧,他打的什么主意?是想两头下注,左右逢源?
除了对薛怀义的忿恨之外,武三思心中更有一份羞恼更加难以遏制。
他为了邀好薛怀义,主动提议要将《万象》大曲引为礼乐,政事堂那些宰相们虽然否决了这一提议,但在心中会不会讥笑他武三思蠢钝如猪、竟然做出这种资敌的蠢议?
几种情绪纠缠,武三思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以至于再看房中三王,眼中怒火几乎喷涌而出。这几个贼子逆种,侥幸活命已是至幸,居然还敢在无人知的阴暗角落搞这些小动作!
此际人多眼杂,武三思纵使心情恶劣,心知不是发作的场合。三个少王只是小事,扰了稍后便要继续开始的大酺才是大事。
他深作几口呼吸,才让自己情绪稍稍平复,转又望向三王,以冷漠疏远的语调说道:“不知王等趣才难得,居然还能协助薛师阔制新曲献礼。不过,此间廷臣待诏所在,非是乐部久留之地,王等恭谨知礼,请勿作留难。”
开口逐人,语气同样不客气。李潼心情自然也不算好,但他也心知,这一阶段的武家人对他们姑姑言听计从、服侍的服服帖帖,自有一股依傍大势的鸿运当头。
反观他们兄弟,丘神勣带来的威胁还悬在头顶,好不容易能有机会见到武则天,结果好坏还在两可,更犯不上此刻当面做什么意气之争。
于是他便转身跟两位兄长点点头,便要举步往外行去。
武三思观三王动作,眼神更是不屑,去年至今,多少李氏身在外州的藩王都被猪狗一般的宰杀,凭这三个幽居禁中的逆种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随口将三王斥出,更给他带来一种颇为微妙的满足感,转头吩咐属吏道:“之后清点乐部诸众,大酺盛典,恩泽普受,但却不可滥涉丑恶之流!”
李潼等三人,本来已经迈出几步,听到这话后,他脚下顿如生根,视线盯死武三思脸庞,手指则指向另一侧战战兢兢的宦者,口中喝骂道:“贱奴、贱奴!才虽猪狗,应识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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