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女人呢？”
老人哀叹道：“自是摇身一变，麻雀成凤凰，掌控风云雷电去了。”
“居然还活着？”
“这就是最可悲的地方。”老人摇头道：“她善于伪装，扮演弱小，在世人面前，高洁神圣，根本无人会将事情联想到她的身上，也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
莫问点头。
想想也是，
二人不说无敌天下，也是于世，谁又能杀得掉他们。
就算做局也不行。
“唉，可惜老小子出不去。”老人一拍大腿。“要是能出去，让她体会何为超越死亡的痛苦。”
老人的声音虽然平静，可整个天地却是动荡不止，一股恐怖的无形之力正在暴虐，犹如火山不断喷发，万物随时都要崩灭！
显然，老人的强大，
已经超出了凡尘之力，赫然是人们口中的仙灵。
而这会儿，有些东西，自然也不用猜了。
“看来，老先生，便是古尘了。”
老人苦笑。“老小儿，正是古尘。。”
“那，我又是谁……”莫问苦涩一叹，他本以为他就是古尘，可结果，并不是。。
“老小儿也不知先生是谁……”古尘讪讪一笑。“也许先生听到这里，会心生火气，不过莫急，先听老小儿把话说完。。”
莫问静待下文。
只见古尘神情肃然，起身说道：“老小儿虽不知先生是谁，但老小儿却知道，先生在曾经有多么无敌！
说来惭愧，世人皆视老小儿为剑道第一人，
可老小儿之所以有这样的高度，正是因为受到了先生的指点，
换句话说，没有先生，就没有古尘，
先生才是，剑道第一人，
至于老小儿，只是一个欺世盗名、爱慕虚荣的鼠辈，愧对先生，愧对所有人。。”
这一刻，莫问的气血都有些翻涌，长发无风狂舞。
说了半天，他，到底是谁！！
古尘心中莫名慌乱，眼前这位虽为地阶，却依然给他带来无比剧烈的压迫，更是唤醒了灵魂深处，尘封已久的恐惧！
只见他‘噗通——’跪了下来。“老小儿虽不知先生是何人，但却知道，先生从何处来！！”
闻言，这才让莫问的气血稳定了下来。
古尘老脸写满了恐惧，手臂哆嗦地指了指天上，那个他曾经去过的末日之地。。
莫问蓦然抬头望向了天！
“所以，我来自天上？”
古尘欲言又止，最后犹豫了一阵子，还是说了出来。
“奉劝先生莫要再想这些，以先生如今区区地阶修为，莫说在天上了，就算在这里，都是微弱蝼蚁，不……还不胜蝼蚁。。”
莫问沉默，确是如此。
“别说老小儿不知先生是何人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先生，
那样，只会让先生徒增烦恼，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先生总不会希望，还未登天，就已然陨落了吧。。”
这让莫问彻底平静下来，
他，会上天的！
“对了，先生。”这时，古尘突然问道：“藏经阁顶层的那本黑书，您拿到了吧？”
莫问大袖一挥，便将黑书拿了出来。
“拿到就好，拿到就好。”古尘连忙起身，翻开了扉页。“这是老小儿当初在世时，先生让老小儿收集的，尤其是这十大至尊古剑，您次次强调，务必找到。”
莫问惊讶。“我让你收集的？”
古尘肯定道：“确实是您让老小儿收集的，或许您对未来有预见，提前让老小儿准备了这一切。”
“预见？你……你确定？”莫问不敢置信！
古尘一脸正色。“老小儿敢用命魂向苍天起誓！！”
“预见，预见……”莫问若有思索，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失忆，就绝非偶然！
甚至，他出现在这片天地，都不是什么意外。。
甚至，
再细思极恐一些，就算现在这一切，都是预见。
否则，
为什么随意下了个洞府，便是正好碰到了古尘，正好得到了这一切？
他当初，也只是顺着这种方向猜测罢了，不抱任何希望，
可现在，实在太顺了，一切都像是早已安排好了一样。
啊啊！
痛！
好痛！
他的头，突然要炸了！
他赶忙清整思绪，这才缓缓好受了一些，满头是汗。
“先生，您……无事吧？”古尘不禁担忧问道。
莫问摇头，好奇问道：“传说你当初要去一个地方，或许回得来，又或许回不来，指的，便是天上吧？”
古尘不由苦笑。“正是。
您可能不知，我本以为在这片天地，已然叱咤风云，
去了那里，怎么也能成为一方霸主，
可……可是……”说到这，古尘一脸恐惧，惨笑道：“去了那里我才彻底明悟，何为沧海一粟，何为尘埃一粒。”
莫问一惊！“你我当初相遇，是在哪里？”
古尘一愣。“本界啊，先生您是何意？”
轰——
莫问惊然起身。“也就是说，我当时可以随意下界？”
如果这样，那他可就危险了。
他能下来，别人也能下来，
他还没上天，就已经玩完！
“哈哈，原来先生是在担心这些啊。”古尘愣了一下笑道：“先生放心便可，天上的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却也下不来，
您当初和老小儿说过，缺一种……缺一种什么来着，
唉，算了，不想了，
总之，您放心，哪怕天地毁灭了，都没人下的来。”
莫问不解。“那我又是如何下来的，你又是如何下来的？”
“嘿嘿，这个嘛。”古尘神秘一笑。“现在和您说了也没用，
总之，您大可不必担心，自己过于招摇，或者是暴露了什么，会引起上面人的注意，
您当初，可是亲口告诉老小儿了八个大字。”
“哪八个字？”
“您说……”古尘苦笑。“为所欲为，踏天而上。”
这……
莫问整个人都一愣。。
这真是他当初说的话？？
古尘话锋一转。“先生，我在您的身上，似乎感受到了古剑的气息，您可是拿到了其中一把？”
莫问大袖一挥，一把残破的断剑赫然出现。
“哈哈，原来是孤鸾，太好了！！”古尘激动不已，连忙拿来查看。“先生，您可是从未对它注灵？”
莫问颔首一笑。“我自从得到了它之后，便只用过一次，还是使用，自然没有注灵。”
“那您注灵试试。”
莫问拿过剑来，倒也并未思索，立刻注灵。
但，
也就在灵力没入剑柄的那一瞬！
砰——
眼前万物都消失了。
天旋地转之间，他便是来到了无尽的沙海中，孤独常伴。
浩瀚的天虚之上，两道模糊的身影拔地参天，气压世间！
努力去看那张脸，
看不清，
唯一有一点他敢肯定，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一个身在光明，
一个却身处阴暗，
形成了对立。
接着，
便是一场灭天大战，
星河崩坏，日月倒悬，万相破碎……
最后的最后，
阴暗，取代了光明，
而光明，消失在了黑暗。
砰——
到这里，眼前万物如一面古镜炸开，
他又回到了云崖之上。
莫问惊喜道：“这是我的记忆？”
“正是。”古尘颔首笑道：“这些确实是您的记忆，也只有您注灵才能看到，别人是看不到的。”
莫问陷入了思索。“那也就是说，十大至尊古剑，分别存放着我的一部分记忆？”
“是这样的。”古尘颔首说道：“不过您收齐十大古剑，不光是为了恢复记忆。”
“那还是为什么？”
“这个……”古尘说到这，严肃了起来。“你曾告诉老小儿一个大秘密，
十大古剑，并非是十把剑，其实是……
一把剑！”
这……
莫问忍不住心中一震。“合十为一，恐怕有斩日破月之威！”
古尘大有深意一笑。“或许，不止呢？”
莫问好奇。“自古以来，就无人尝试集齐十把剑？”
古尘哈哈一笑。“有，当然有，而且老小儿就曾尝试过。”
“结果呢？”
“结果。”说到这，古尘颇为苦涩。“剑灵与剑灵之间，力量与力量之间，是相互排斥对冲的，
换言之，古剑与古剑之间，只可各居一方，
如若距离相近，持剑者会遭到反噬不说，就连剑，也会成为一把废剑，发挥不出任何的力量。”
莫问皱眉。“无解？”
古尘不容置疑道：“无解！”
这不禁让莫问苦笑。“所以，集齐都成了问题，又如何合十为一，这根本不可能。”
古尘不置可否。“确实不可能，亘古未闻，天方夜谭。”
“但！！”说到这，古尘突然神秘大笑。“您嘱咐老小儿找的东西，老小儿，为您，找到了！！”
言罢，
在莫问无比期待的目光之间，大袖一挥，微微一握。
这……
莫问只看到古尘握着一把空气，确实是持剑的姿势，可手上什么都没有。
古尘自然看出了他的好奇，笑道：“先生，您用神识探入试试。”
“我试试！”
莫问立刻神识席卷了过去，包裹在古尘的手上。
他意识当中，看到了一把虚幻的剑，薄如蝉翼，轻若烟丝，透澈如水！
“这是……”
古尘嘿嘿笑道：“您将它取名为藏虚，它本身是不具备任何威力的，不过……”
话音未落，
他拿来孤鸾，注入灵力，将其点燃，
顿时，整个天地都五彩斑斓，绚丽的让人睁不开眼！
“先生，您且看好了！”
只见古尘将孤鸾放在了藏虚之上。
嗡——
藏虚大亮！
虚幻的流光照彻在整个天地之间，赫然盖住了孤鸾的炫彩，
更是，
咔咔——
什么……
莫问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恐怖的流光，赫然化作了一只未知的九角生物，
生生将坚不可摧的孤鸾，一口一口嚼碎！
像是啃黄瓜般，口口震耳，缓缓吞入肚中！
凄厉的鸾凤惨叫彻天，
莫问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激动地浑身颤抖，
他试图去克制，
可灵魂深处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只好配合！
“至尊古剑，不可被天地任何一种元素所破坏，您这把孤鸾，本身就是断的，
但这把藏虚，却是能轻易毁掉至尊古剑，正如您所见，清脆可口，
不过，您也别担心，它虽然破坏了孤鸾，却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组孤鸾，
这，便是藏虚的逆天，
也是您，嘱咐我找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大杀器！”
也是当古尘说完话后，
藏虚，光芒大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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