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呢?
还真勾结了.
张角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传道,经过十多年的发展,信徒一步步壮大,声势浩大。
前几年汉灵帝多次召见在朝野颇有名望的宗室刘陶,刘陶就曾经说过,巨鹿人张角蛊惑百姓,图谋不轨,应该惩处。
还有奉车都尉乐船,司徒长史韩巳等人都上书张角可能要谋反,朝中除了封谞徐奉在包庇他以外,还有很多官员宦官也在为张角开脱,其中就包括了张让。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朝野很多官员都是黄巾道的信徒,宫里也有很多宦官同样信奉黄巾道。
张角虽然没有信道,可他收贿呀。
马元义在洛阳行贿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给张让和赵忠这两个贪婪的宦官送钱?
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通过张让赵忠门下的宾客转送。
所以黄巾之乱追究起来,张让赵忠哪怕不是参与者,也是张角的协助者。
要是真让汉灵帝拿到了证据,张让赵忠在颠覆他的江山,别说两个帮他捞钱的宦官,就算是亲爹,汉灵帝恐怕也会把他们砍了。
因此王钧对于这件事也是讳莫如深,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张公当然没有和张角有勾结。”
陈暮低声道:“既然没有勾结,那张常侍就不需要害怕,你也不会来找我。”
王钧:“”
和聪明人打交道还真难。
王钧只得苦笑道:“好吧,我承认,张公的确收了张角很多钱。”
“让我猜猜,你们找不到那个写信的人吧。”
陈暮摸了摸下巴。
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下巴长出了青涩的胡须,摸起来还挺扎手。
王钧叹气道:“什么都瞒不过贤弟,那侯栩是魏郡人,张公从天子那出来后,就立即派人去他的家乡寻找,结果扑了个空,他全家都已经人去楼空。所以我才来找贤弟,一来传达天子调令,二来也是拜托你帮忙,看能不能找到那人。”
陈暮奇怪道:“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呢?天子要的不过是张常侍有没有勾结黄巾的证据,随便用金钱重赏一名死士,冒充此人,就可以糊弄过去,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除非”
除非那人手里有张角贿赂张让的确凿明证。
王钧古怪道:“贤弟这个办法我们倒是没想到,不过贤弟猜得不错,那侯栩手里有很多张收据,都盖了张公侯印”
好家伙。
张让这人还真讲究,收贿就收贿,还给收据,还盖自己的列侯官印,真是个讲信用的好商人。
陈暮无语道:“张常侍做事,还真是个地道人。”
王钧讪笑道:“张公也是受了蒙蔽”
陈暮还能怎么说。
严格来说,他也被张让赵忠坑了一把。
他找王钧,顶多就是想帮刘备弄个宗室身份而已。
结果张让赵忠看他是个人才,就想弄去鸿都门学,大力培育一番。
也许在张让赵忠看来,这是个天大的恩赐。
毕竟对于当时的平民学生来说,进鸿都门学,那是一步登天的事情,哪怕被世家排挤,也有无数人挤破头都想进去。
看现在的尚书令梁鹄就知道了,贫民出身,二十岁从鸿都门学毕业后,张让直接给他弄了个刺史,然后是太守,又转到中央做权倾朝野的尚书令,今年才三十岁,就已经是高官厚禄,权财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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