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他们不敢抗争,我等父辈却敢。可叹抗争到了最后,我等党人流血牺牲,那些世家见我等失败,却开始与宦官勾结,花钱买官,同流合污,当真是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既然如此,义真为何说我等依旧有出头之日?”
李度不解纳闷。
皇甫嵩说道:“那些鼠辈虽然畏惧于宦官权势,但宦官的胃口也是越来越大,买官钱交了后,每年还得出一大笔修宫钱,犹如无底之洞,世家再是富裕,也难以维系,你猜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忍耐下去?”
李度顿时醒悟,说道:“我明白了,正如当年我们与五侯等人的矛盾一样,现在朝廷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与张让赵忠等人一样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终有一日会再次爆发?”
“不错。”
皇甫嵩轻笑道:“如今的世家都依附于大将军何进,当年的旧事恐怕又要重演。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正如当年我们被他们利用一样,何进那厮也必然会被世家蛊惑与宦官作对,到时我等党人复起之日,不再久矣。”
“可是天子如此信任张让等人,恐怕难以令何进有所动作吧。”
李度迟疑,他虽然才被放出来不久,但原来尊敬李膺的很多门生故吏还在,帮他通了不少消息,也让他知道,现在天子对于朝廷掌控严密,张让赵忠等人也是胜券在握,就算是何进,也难以应付他们。
“所以正如当年元礼公诛杀张成张朔,被宦官们嫉恨,蛊惑桓帝大肆捕杀党人一样,现在的他们,也需要一个借口。”
皇甫嵩眼眸中闪烁出异样的光:“没有这个借口,我来送他们一个借口。”
“哦?是何借口?”李度好奇询问。
“几封书信。”
“书信?”
“不错。”
皇甫嵩道:“我昨日在战场搜到了几封书信,是张让宾客与黄巾勾结的证据,让人想办法转交给了王允的部下。”
“王允?”
李度沉思道:“他会上奏吗?”
皇甫嵩摇摇头:“我也不知,所以我另外安排了一手。”
“是何手段?”
“你可知那陈暮?”
“最近颇有声名的那位曲逆侯之后?”
“不错。”
皇甫嵩冷冷说道:“我原以为这是一位可造之材,没想到他竟然与宦官勾结在一起。”
“此事我也听说了。”
李度皱眉道:“原本他受卢植举荐,应当入太学。结果张让赵忠谗言,竟让他去了鸿都门学,且吾听闻他与中宫侍王钧称兄道弟?”
如果陈暮在这里,一定会惊悚于这些人的情报能力。
他和王钧结交是在卢植军营里,这都让他们知道了,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皇甫嵩冷笑道:“你可知王钧现在去了哪?”
李度思索道:“陈暮军中?”
“嗯。”
皇甫嵩点点头:“所以我昨日故意将其敲打了一番,且在他面前将那些书信展露,你说如果陈暮是宦官的人,他会不会向张让报信?”
李度明白了,睁大了眼睛,道:“如此一来,王允不上奏也得上奏,世家也不得不与宦官拼个死活?”
“正是。”
皇甫嵩哈哈大笑。
李度也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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