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皇甫嵩朱儁都是五官中郎将,双方平级,所以没人坐主座,在左右坐下,陈暮和张飞自然只能坐在他们下首。
落座之后,皇甫嵩就迫不及待地道:“朝廷派了多少人马?”
陈暮想了想道:“约莫一万。”
他没有说谎,曹操五千多人,自己三千多人,加起来八千多人,四舍五入,勉勉强强算是接近一万。
“只有一万啊,黄巾兵有十五六万之众,怕是杯水车薪。”
皇甫嵩感到失望,如果只有这么点人,加上城里也不过两万多人,与敌人十余万比起来,力量依旧悬殊,帮他们突围都困难。
陈暮笑道:“左中郎将何必担忧,黄巾军者,乌合之众也。卢中郎将在冀州也不过是三万兵马,却能打得黄巾贼首张角二三十余万众弃甲抛戈,望风而降。如今豫州黄巾不过十五六万,又有何惧之?”
皇甫嵩气笑了,怒视道:“你这小儿好大口气,卢子干的兵马全是三河精锐,北军五校尉手下的人马都是常年操练的老兵。我手下全是新招募的新兵,二者战力怎么可以同日而语?”
陈暮还未说话,朱儁却想到陈暮的聪慧,思忖道:“义真先莫动怒,听陈子归言,似有良策对敌?”
“并无良策。”
陈暮摇摇头。
皇甫嵩哑然失笑,搞半天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也对。
此人不过是个小小的中郎官,职比曲长。
估计是跟着卢植打了几场顺风仗就以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却不知天高地厚。
若非看他是援军,平日自己恐怕连理都不会搭理这样的低级军官。
算了,何必与他见识。
想到此,皇甫嵩正准备打发了陈暮和张飞离开。
哪知道朱儁似有问不完的话,又说道:“我原以为你身为曲逆侯之后,来到长社城内,藐视黄巾。面对老夫与皇甫义真将军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毫无良策这等话来,既然如此,何故口气甚大?”
曲逆侯之后?
皇甫嵩竖起耳朵,这小子居然出身不凡?
陈暮笑言:“回禀将军,我说黄巾不足为惧,看今夜便可知。我部三千人劫营,黄巾一不做警戒,二不布暗哨,三无人瞭望,仅仅只有几队巡逻的兵马,可见其士兵懈怠,将领懒惰,毫无警惕之心。这等兵马,只是仗着人多势众而已,无需惧怕。至于退敌良策,还需我明日观望之后,再做分晓。”
朱儁点点头:“也是,你初来乍到,尚不知敌军厉害,那便明日先看看再说。”
双方又聊了一会儿。
也就是朱儁询问卢植那边的情况,陈暮一一作答。
当听到卢植连番计策,打得张角溃不成军,几近将冀州黄巾全歼的时候,朱儁和皇甫嵩只能连连摇头叹息。
他们三月从洛阳出发,一开始进展还算顺利,结果没多久就在颍川被波才击败,一路丢盔弃甲损失两万多人,败退到长社,与卢植一比,实在丢尽颜面。
不过现在朝廷有了援兵,至少给了城里的官军很大的希望,只要明日大肆宣扬朝廷的援军已至,官兵的士气必然大涨,未尝不是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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