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望着院中高大的梧桐树,积雪过厚压断了粗枝。
一声闷响,碎雪轻溅。
傅景翊轻咳了两声,微微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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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太子接风洗尘的宫宴上,傅景翊去的不早不晚。
宸妃像是等了许久,一见他,便着急迎了上来。
她着金色丝绸石榴褶皱长裙,裙摆轻泻,拖迤三尺有余,泼墨长发绾着着五凤朝阳髻,发端垂下凤涎流苏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灵的响声。
“枫儿,近来身子可好?”
傅枫,字景翊。
如今能亲昵唤他一声枫儿的,只有宸妃了。
“儿臣一切都好。”
虽是名义上的母子,可宸妃不过大他八岁。傅景翊生母位份低微且早亡,他十岁时,被养在了十八岁的宸妃名下。
如今宸妃二十有七,肤如玉脂,眉似绿柳,双瞳如水,仍是少女娇艳模样。
虽恩宠不断,膝下却无所出。
“那便好。”宸妃仔细打量了傅枫,确定看不出病色,神情才舒缓了些。
她压低了声音道,“如今太子回来了,你万事不可出风头,能避便避着,什么都不比活着强。”
傅景翊点头,“儿臣知道。”
“皇后娘娘到!”
一声高喝,殿中登时安静了些,纷纷退居两旁给皇后行礼。
皇后身着大红色拖地长袍华服,头戴凤冠,衣上双线绣绘着展翅欲飞的凤凰,在大殿通明的灯火照映下泛着金银之光。
她路过宸妃时,视线停了停,毫不克制的流露出厌恶之色。
冰冷的目光又月投寒江般挪到了傅景翊脸上。
“七王这样大寒天出了屋门,回去又要咳上许久吧。”
“谢母后关怀,儿臣无碍。”
皇后唇边捻着笑,“素闻你尝惯了清淡,今日的玉盘珍馐你的身子怕受不住,不如就此出宫回你的七王府去。”
傅景翊颔首道:“今日是太子的洗尘宴,儿臣纵使奄奄垂绝,也会让人抬着担架来恭迎太子的。”
皇后笑了一声,“没错,这是你为臣的本分。”
“是。”
傅景翊恭谨顺从,低垂的眼帘沉静如一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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