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顿酒宴,名为刘宗周、侯恂接风,却让左梦庚大出风头。
是夜,侯恂和刘宗周全都住进了左府。
由此可见,左良玉在大佬的眼里绝对地位不低。
只他自觉是武将,见到文臣不免伏低做小。
可就凭他仗义保全周朝瑞香火一事,东林上下就不免承他的情。
侯恂和刘宗周住进了左府别院,因为刘宗周的老仆路上感染了风寒,左良玉特意让左梦庚贴身伺候。
繁华褪去,静室茗香,侯恂和刘宗周的神色却没有了白日的畅快。
“此番回京,只怕未必尽如所愿。念台公,还要多做准备才是。”
刘宗周做学问是一把好手,对政治就有些迟钝,闻言道:“若谷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侯恂脸上浮现怒色。
“金筷相国,成何体统!”
经他细细一说,刘宗周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崇祯登基后,一边清理阉党,一边也要组建自己的行政班底。
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内阁阁臣。
阁臣如何选拔,大明早有惯例。各部重臣推举,崇祯只需圈定获得支持率最高的几个就行。
崇祯不,玩了个花的。
抽签。
因为大臣们推举了十个人,于是他将这十个人的名字写在签上,然后放到金瓶里,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谁进入内阁。
看似公平,可事关国政的阁臣选举居然这般胡来,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不得不说,崇祯朝阁老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此事便是伊始。
刘宗周秉性刚直,大怒不已。
“岂有此理?国政维艰,正该尽心用事之时。堂堂阁辅,如此草率对待,焉能统帅臣僚、辅佐君王?”
侯恂喟然长叹。
“便是如此。刘青岳(刘鸿训)初入内阁,抱负未展,便屡遭弹劾,朝政为之拖沓,此不祥之兆也。”
刘宗周忧心忡忡。
“钱稚文(钱龙锡)不管吗?”
侯恂更气。
“他管?他正愁怎么面对韩象云(韩爌)呢。”
刘宗周唉声叹气,仪态萧索。
“何至于此,大家均为东林同道,韩象云更是前辈先贤,为何就不能和衷共济呢?”
侯恂脸色讥讽。
“韩象云和钱稚文说到底都是老成持重之辈,吾倒是不担心。可眼下钱牧斋(钱谦益)又将还朝,他和周挹斋(周延儒)只怕争端又起,才是为难。”
刘宗周难得失态,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
“哎,想我东林,不过数年之前,尚同心戮力,共抗阉贼。何以时过境迁,竟相煎何急啊!”
侯恂也跟着唉声叹气,两位全然没有奉诏还朝、大权在握的快意。
对于这些,左梦庚反而看的清楚,冷不丁来了一句。
“还能如何,诚苟患难易,苟富贵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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