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便想要趁着辽东头面换人,弄一笔钱财贿赂上官,把这“加衔”二字去了。
此事发生在六月间,不想一个月后,宁远兵变,毕自肃自杀,袁崇焕上演王者归来。不但漂亮地平息了兵变,还手起刀落,斩杀、罢黜了一大堆官员。
也就是左良玉在其中罪责不大,罢官免职,否则的话,脑袋都要不保了。
奈何辽东和临清相距千里,左严并不知道左良玉丢了官,就想要趁着秋收之后,把租子收上来变现,然后给左良玉送去。
“那日老奴去了庄子,路上有事耽搁了些。待到了地方,不成想王三几个混账居然大打出手,还踢死了梁越老爹。那梁越发了狂,当场打死了王三。老奴本想平息事端,奈何梁越杀红了眼……”
剩下的事不须说,左梦庚也知道。
左严因此而受伤,左府上下乱成一团。
一出豪奴仗势欺人,导致农民家破人亡的惨剧,竟然发生在了自己家里。
左梦庚拍拍脑袋,实在是气闷的很。
“严叔便好好休息,此事交给我处理。”
安抚了左严,左梦庚回到正院,问道:“那些打人的在哪里?”
左荣带人出去,不大一会儿,提了几个捆的结实的奴仆扔在了左梦庚面前。
这些家伙早就吓坏了,一个个佝偻在地上,因为嘴巴被堵上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朝左梦庚磕头。
左梦庚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话音清澈,人人都听的清楚。
“我左氏起于微末,骤富贵而不忘本,历来持家和善,不敢败坏家风。”
周围一圈下人听的面色古怪。
左大少爷你当初遛鸟跨街、打架斗殴的时候,可没什么家风啊。
只是如今左梦庚截然不同,昂扬而立宛如天尊,一身凛然霸气令人不敢直视,惹得下人们都小心翼翼,不敢乱来。
“你等贱奴自作主张,坏我门风,其罪难恕。不过首恶王三已死,尔等却活罪难逃。”
他令左荣拔去恶奴口中的布条,问道:“说吧,你们是要受家法,还是开革出府?”
这些仆人脸色大变,磕头如捣蒜。
“我等愿意受罚。”
“只求少爷慈悲,便是打死我等也无怨。”
如今这世道乱糟糟的,留在左府衣食无忧。要是被赶出了门,他们只怕要曝尸荒野。
左梦庚其实早就料到这些人会作何选择,但不得不做出样子来。
明末民众的思想意识其实已经到了蜕变的边缘,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到处爆发的奴变。
许多奴仆不满于现状,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抗争。
左梦庚也怕家里出现这种状况,所以今日既是惩罚,也是预防。
倘若仆人有所不满,那干脆就撵出府去,也好过于家中藏了爆雷。
既然这些人不想走,那就惩罚,以示公道。
惩罚并不重,每人十棍。打的皮开肉绽、哀号流涕是不假,但也打不死人,过几日又能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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