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孙回头再看时,无数纤夫朝这边涌来,哭着喊着求刘老爷收下他们。
袁崇焕叫来一队战兵,将这些纤夫挡住,一面向总兵大人求救。
刘招孙召集康应乾、袁崇焕等人过来,笑道:
“给纤夫发粮,”
袁崇焕一脸茫然,问道:
“谁给他们发粮,”
康应乾一把拉住刘招孙,急道:
“你疯了,几万纤夫,你就是把六部都搬空,也救不了,别以为只是你是好人,咱还有咱自己的事!谁给他们发粮?!”
刘招孙望着眼前瘦成皮包骨的纤夫,一字一句道:
“他们活在这片土地上,辛苦劳作,却被饿成这样,谁有粮,谁就该给他们发粮!”
袁崇焕和康应乾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谁有粮?”
刘招孙招呼两人靠近一些,拍拍两人肩膀,伸手指向城门驶过来的马车,又指了指正从小福船上搬下来的一袋袋粮食,对两人道:“我看这位吕大人,就有很多粮,他一个指挥同知,每年银子捞了不少,还要做走私粮食的买卖,今天,就发他的粮!”
康应乾袁崇焕一脸愕然。
“给这些选中的纤夫,每人发两斤粮食,回家做饭洗澡,两个时辰后,出发!”
“各人只带钱粮,其他东西都不带,被褥也别带,不洗澡的,不能去辽东!”
等这些纤夫散去,刘招孙便叫来王二虎和邓长雄,给两位千总耳语几句,三百战兵立即排列成战阵,静静等待吕大人的水营兵。
天津水营通往张家港的大道上,身材肥硕的吕德民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马被压得全身发抖,不住的打着响鼻。
“大爷的!欺负到老子头上,区区几个客兵,不给钱还想离开天津?敢在街面儿上杀人,胆子不小,”
吕老爷身后跟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这位平时凶悍残忍的打行头子,这会儿正扶着马屁股,生怕这马被吕老爷压倒在地。
听了这话,打行头子一脸讪笑道:
“受累了老爷,街儿上的事儿,还是老爷门儿清,几个客兵,杀了便是,有嘛大不了的?”
水营兵们歪歪斜斜跟在老爷后面,经过路边小摊儿时,还有士兵抢过一串冰糖葫芦边走边啃,后面跟着的小贩儿抡起板凳过来打人,那兵便躲在了人群里,小贩指着嘻嘻哈哈的水营兵,开始了骂街:
“死丘八,你恁么嫩么腻歪人呢!辱没先人!”
半个时辰后,这支拖拖拉拉的兵马终于抵达张家港码头。
吕德民在那名家丁头子的搀扶下,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胯下的马儿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
吕德民无视周围站立的纤夫,抬头望向对面的一队客兵。
“本官是天津卫指挥同知,你们是辽镇哪个营伍的?你们这群客兵,胆子还真不小,买粮食还要杀人,敢在天津街面儿上杀人,今天不给本官一个交待,都别想走了!”
说罢,吕德民朝后面的水营兵挥了挥手。
“把他们福船上的粮食都搬上来!运回都司封存!”
歪歪斜斜的水营兵一听到要搬粮食,立即变得精神抖擞,拎着顺刀木棍朝这边走来。
刚走了几步,他们便都退了回来,一支手执长枪重刀的明军挡住了水营兵去路。
“你们好大胆子!还不赶紧让开!”
刘招孙策马走到吕德民身前,对着这位和自己平级的指挥同知拱了拱手。
“本官是开原总兵刘招孙,奉圣上之命,平定辽东,昨夜经过贵地,让这位康大人买了些粮食,应当不是你们都司卖的吧!”
虽说大明并不严禁官员经商,然而官员通常还是顾及身份,往往是在幕后操作,而幕前经营的是他们的亲戚仆人。
吕同知摆摆手,怒道:
“不是,又待怎的?别以为是辽兵咱就怕你,老爷和丁碧大人是好友,快,让开道路,否则老爷我办你一个通奴的罪名····”
刘招孙不等他说完,挥手指向远处堆积成山的粮食,问道:
“这些都是什么粮食,你一个指挥同知,也能到山东运粮?”
吕同知见这辽镇将官不知好歹,不仅不给买路钱,还要多管闲事,不由勃然大怒,扬起马鞭就要打刘招孙。
刘招孙挥刀挡住马鞭,轻轻一扯,身形如球的通知大人便在地上滚了起来。
高个子打行抡起倭刀砍向刘招孙,刀还没举起来,小腹便被射中一箭,倒在地上。
刘招孙回头看金虞姬一眼,转身将苗刀刀鞘抵在吕同知肥胖的下巴上,冷冷道:
“本官问你,码头上都是什么粮食?从哪里来的?”
通知大人眼睛飞速转动,怒道:“老子表舅是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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