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凶险,魏忠贤虽欣赏刘招孙,却犯不着留在这里殉难。
“刘参将不必担心,熊廷弼已在来辽东路上,将军当勠力杀敌,时候不早,咱家这便回京师向皇上复命!”
刘招孙不再挽留,亲自送魏忠贤出城。
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刚刚软禁了个监军,现在又死个太监,自己在辽东就混不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被清流骂成是十恶不赦、超级变态的九千岁,好像也没那么恐怖。
一番接触下来,感觉此人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甚至还颇为亲和。
莫非是因为魏忠贤现在还不是九千岁?
又或者是自己颜值爆表,这个变态阉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半个时辰后,开原南门。
众人骑马出了开原城。
一路所见,数万军民忙碌不停,辅兵和辽民像蚂蚁似得在城门之间穿梭不停。
他们将柴草、粮食运往城内,将做好的拒马抬到城外,在道路上挖掘陷阱,铺设铁蒺藜。
魏忠贤忧心匆匆,忍不住问刘招孙道:
“刘参将,这开原城,有几分把握守住?”
刘招孙正在大声呵斥一名辅兵,让他把地雷炮埋的再深些。忽然听到魏忠贤问话,连忙换成微笑,拱手毕恭毕敬道:
“回公公,眼下这开原城,有辽兵一万二千,南兵七千,川兵一千,另有末将新近训练的南兵五千,可战之兵共有两万二千五千人,另有辽东义民两万,可充当辅兵。至于有几分胜算,末将以为,当有五成胜算,如有援军及时来援,粮饷充裕,当有八成了····”
魏忠贤策马走过吊桥,两边辅兵热火朝天挖壕沟,一队辽兵正在城头架设弗朗机炮。
“还有新近训练南兵?刘参将,你在辽东,如何能招募南兵?还有你不过区区把总,兵额数百,为何能招募这么多兵士?”
刘招孙早料到朝廷会追究这些,连忙解释道:
“回公公,那些都是辽中义民,他们家人都被鞑子杀了,无处可走,末将不收留他们,他们便是一死。末将也是无奈,所以用戚少保练兵之法,将他们编练成军,想着有朝一日给他们报仇,至于那些义民,他们也与建奴有着血海深仇,都是自愿杀敌,末将本想奏明上官,再拨发一些粮饷下来,奈何经略大人病重,奴贼逼近,情急之下,只有·····”
魏忠贤哈哈大笑,挥手打断道:
“刘参将你不必解释了,咱家都明白,皇上说了,让你等好好杀敌。”
“既然辽民报国心切,民心可用,不可寒了义民之心,咱家回去会如实向兵部禀明情况,想来圣上和几位阁臣也不会责备你的,至于粮饷嘛,还是要听朝中大臣们怎么说,几百万两银子的事,咱家做不得主的。”
刘招孙听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沉默不语,众人小心穿过密密麻麻的据马壕沟,又走了一段路程,终于离开了武装到牙齿的开原城。
刘招孙朝家丁挥挥手,章麻子打马上来,从怀中掏出包金子递给他。
刘招孙见四周无人,从马背上取出两个小袋,策马来到魏忠贤面前。
“刘某一介武人,这次侥幸得了些军功,得蒙圣上眷顾,可惜不能进京侍奉,公公夙兴夜寐,照顾圣上起居,可是辛苦劳累的紧,这些银两,东珠和高丽参,都是末将对皇上的拳拳之心,请公公务必收下,替末将报答皇恩,再操劳辛苦些。”
魏忠贤望着沉甸甸的银子,又瞟了眼东珠和人参,眼神有些发直。
他在心里迅速估计分量,金子上百两,东珠成色差的能值几百两,至于高丽参,更是无价。
他假装推辞了一番,连忙将三个袋子都收下,装在事先准备好的大袋子里,压得胯下那匹马来回踱步。
刘招孙招招手,裴大虎又牵来一匹河西马。
只见膘肥身健,毛色油亮,不住的打着响鼻。
魏忠贤张大嘴巴,啧啧称奇,他在京师好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良马。
“此去京师,路途辛苦,末将军务在身,不能亲自送公公回京,这匹河西宝马,赠予公公,万一路上遇险,可保万全!”
魏忠贤抬头望着河西马,回头看了看银子和高丽参,嘴巴已合不拢,对着刘招孙一直笑。
魏公公头上还有几个大太监,他只是司礼监最末的那个,手上没什么权力。
没想到,素未蒙面,便能得到刘招孙如此厚待。
“将军豪爽!咱家甚是感动,实不相瞒,这些年在宫中,世态炎凉经历的多了,原以为将军是个寻常武夫,没想到是如此重情义的汉子!”
魏公公还没说完,家丁章麻子在前面大喊:
“大人小心!有奴贼!”
嗖嗖两支轻箭落在刘招孙脚下。
刘招孙抽出顺刀,护在魏忠贤前面,大声道:
“过来保护公公!”
刚刚说完,迎面又飞来一支轻箭,直直向魏忠贤面门射去,刘招孙举起手臂,当啷声响,铁护手挡住箭簇。
魏忠贤呆呆的望着刘招孙,没想到此人竟为自己挡箭。
此时裴大虎纵马回来,看刘招孙手臂上插着箭羽,大吃一惊。
刘招孙将箭杆折断,不以为然道:
“有锁子甲防护,不碍事,奴贼有几人?”
“回大人,两个巴牙剌,马都在远处拴着,步行来大营哨探,章麻子追上他们了!”
巴牙剌来了,看来后金主力不远了,他转身对魏忠贤道:
“公公在此等候,有家丁保护,当可无事,我去杀了这两个建奴!胆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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